乔清看他?一眼,又把尾巴丢开。委屈巴巴地?尾巴尖挠了一下他?的手心,又乖乖收回去。
乔清离开后,江寻捡起自己的尾巴检查了一下,有些懊恼,手感属实是不怎么样。好像就尾巴尖软一些,尾巴根,嗯……
……怎么湿了。
江寻看着镜子里自己尾巴根上几缕湿淋淋的橘棕色虎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乔清回家的时间有些晚,在铺天盖地?的青刺海棠的花香中,雌虫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夹杂的几分动物的味道。臭烘烘的,像是在草地?上打过滚的狗味。
乔清和江寻待在一起不稀奇,柯曼勉强能?控制着不去多想。可是这样的味道是第一次,他?们……离得很近。
再次同?居之后,乔清因为?腿疾而行动不便的一些地?方,比如洗澡的时候,还是由柯曼照顾,小a继续退居二线。
雌虫虽然怀孕,但别?说是抱一个乔清,就是一手一只?雄虫也不成问题。第一次被抱起来的时候乔清也吓了一跳,他?还是习惯性的用地?球的孕期反应去代入雌虫,不让他?搬重物。
柯曼听到便笑了,虽然只?是随口一句话,但知道是乔清关心他?,就很让人?开心。他?亲亲乔清的鼻尖,安慰道:“不会的,虫崽没?那?么弱,我也是。”
后来乔清也就习惯了,别?说抱他?,就连操纵机甲也不影响。这天柯曼照例抱着乔清泡了药浴,在拿过换下来的旧衣服出去的时候,他?在袖口上看见了几缕橘棕色的短毛。
老虎还掉毛?
柯曼面无表情地?拍掉那?些污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
【小乔。】白莲花冒出头?来,【能?量快满了,也许很快就能?走了。】
隔了一会儿,又补充:【如果你想走的话。】
在雌虫孕期的这段时间,白莲花的能?量总是涨得格外快。从某种程度上说,白莲花甚至比乔清还要了解柯曼心里在想什么。
【知道了。】乔清回答它。
晚上睡觉前,乔清习惯性地?摸了摸柯曼的小腹,还是很平坦。其实就他?从书上看的图片,就算即将临盆那?会儿肚子也不会变得多大,虫崽刚生出来的时候就是个蛋或者被软膜裹住的虫体,体积很小。
柯曼揽着他?搂进怀里,雄虫靠在他?肩上,远比肚子里那?只?虫更让他?安心。
“将军,”乔清叫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段同?居的日子,“最近还会不会头?疼?”
“很少。”
柯曼说,确实是很少疼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晚上逐渐变得多梦起来。他?睡不安稳,白天面对其他?雌虫时脾气便更差。
就是克兰也没?有例外。
对于父亲这个突如其来的虫崽,其实克兰很难说自己接受了没?有,他?只?能?尽量不去想,好像不想就是不知道。可是当易感期来的时候,一些思绪还是搅得人?心浮气躁。
他?忍不住去找乔清。
“我会小心的。”
“我不会让父亲知道。”
他?不断重复这句谎话,像个没?有耐心的骗子,只?知道祈求。急促的声音随即被压低了些许,像是痛苦,忍不住喘息。
“小乔……帮帮我……”
“……不行的。”乔清低声说,“将军他?……克兰,我不能?这样。”
“小乔……”
沙哑的尾音像是被某种东西?堵住,压抑在深处。
“那?……抑制剂……抑制剂也行……你喂我喝,好不好……”
冰冷的管口抵在唇边,克兰抬眼望着乔清,雄虫正俯下身,低垂着眼喂他?服用抑制剂。他?握着圆柱形的玻璃瓶,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搭在半透明的瓶身上,显得格外好看。
“小乔……”
克兰含糊地?叫了一声,忍不住闭了眼,脑海中一瞬之间便闪过无数回忆。他?难耐地?喘了口气,张口将那?管口顶端整个含进去,努力吞咽起来。
涩口的抑制剂溶液灌进口腔,克兰第一次觉得抑制剂起效竟这样快。燥郁的痛苦与畸形的欢愉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头?晕目眩,脱力一般地?往前倒去,正撞进了那?片青刺海棠的花海里,再不愿起身。
克兰总和乔清走得近,乔清来卡蓝星之前原身对克兰的执着又从不遮遮掩掩,但如今情势却?大不相同?,难免引来其他?猜测。西?区很大,但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有些风言风语总是传得很快。
对着乔清,没?人?敢说什么,也没?人?敢私下揣测。雄虫本?来就有特权,加之他?又是特权里的特权,做什么都不稀奇。
但柯曼和克兰就不同?了。这也是当初乔清不愿意将和克兰的事情曝光的原因,虽说不违法,要说背德也不至于,但总归是不太好听。
柯曼孕期时变得暴躁,克兰没?揣崽脾气都比柯曼还要火爆。不过有时候拳头?就是比什么都好使,克兰在西?区长大,他?有一百种方法让挨揍的混球有苦说不出,柯曼身居高位,也有一百种方法护犊子。所以几天后,流言也慢慢平息。
江寻访问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几个月前皇权更迭,他?是巩固了局势后听说乔清要结婚的事匆匆赶过来的。但对他?虎视眈眈的渣滓仍有许多,他?没?法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