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西?区本?就雌虫多,乔清身边的护卫队全是雌虫,出入时贴身跟随的克莱恩也是。柯曼能?顾全大局忍下江寻,对克莱恩却?没?有这样大度。
这个矛盾生得始料未及,甚至乔清都没?意识到到底是怎么了,他?只?听到柯曼说了一声“退后”。克莱恩没?有应声,也没?有动。乔清回过头?,就看见柯曼上前了一步,同?样是军雌,他?们的体型不分伯仲,像是两堵墙一样地?肩膀顶着肩膀撞在一起。
乔清懵了一瞬,像是没?反应过来在西?区还会有这种混混打架似的挑衅场面。但他?很快拉住柯曼的手腕,如同?扯扯紧了拴着恶犬的狗绳。
“没?事。”他?对克莱恩说,“你退后一些。”
柯曼的理?智回笼得太慢,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就已经?像是护主的狼犬一样徘徊在乔清身边,不允许任何雌虫靠近。
他?不是不想忍的。
柯曼很少对乔清提什么要求,乔清要和江寻联姻,他?在意,但愿意忍受,也不得不忍受;乔清喜欢和克兰去看机甲,他?在意,忍不了,却?也不说。只?是自己默默跟上,在不给他?添麻烦的前提下,想尽量地?离乔清近一些。
有时晚上他?躺在乔清身侧,雄虫软绵绵地?陷在被子里,他?离他?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乔清沉重匀长的呼吸。但却?又不那?么近,他?只?能?抱住他?,而没?法真正地?感受到他?。
于是乔清便总是在早上时被柯曼用另一种方式唤醒,孕期的雌虫好像格外敏感,又格外的……能?够容纳,就像一汪湿淋淋的泉眼,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潮热的泉水。
柯曼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他?想过克制,怕给乔清惹麻烦,也怕他?生厌。其实乔清并非对他?不好,对着他?的时候,乔清总是有足够的关心和包容。不管是看他?对克兰的排斥也好,对克莱恩的敌意也罢,乔清总是顺着他?。但说实话,柯曼能?感受得到他?的照顾,却?很难说服自己那?是因为?对他?和幼崽的喜爱。
尽管柯曼能?够说服自己,虫崽本?就是他?自己的决定,与乔清无关。可是真正深陷其中的时候,他?的理?智却?又时常离家出走。
柯曼有些头?疼——物理?性的,揣崽后添的小毛病,持续的时间不长,但有时却?痛得厉害。乔清带着他?在医院检查过,也去研究所戴上设备全时段地?观察过,却?仍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连异兽星来的研究团队的席官也只?是说是神经?元过分活跃了些,不是什么大事。
相反,席官有些高兴地?说,柯曼虽然是雌虫,但是精神力颇为?突出,兴许可以用来作为?开雄虫精神力的研究样本?。
柯曼没?有说自己头?疼的时候总会看到一些闪回片段,他?不想去做研究,至少目前不想,怕伤到虫崽。
有的时候,他?也会想起江寻当初跟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江寻话里那?些好像和乔清你知我知心照不宣的默契,着实让人?心烦。
同?样心烦的不仅是柯曼,还有江寻。
他?知道从乔清那?儿旁敲侧击不现实,于是开始暗自计划怎么从柯曼那?里下手。
至于下手,其含义不言而喻。
但江寻还没?表露出任何意思的时候乔清就找上了他?,警告道:“别?乱动。”
明显的袒护姿态让江寻更加烦闷,他?懒洋洋地?倚在沙里,拉长了调子抱怨:“我又没?有要做什么。”
乔清满脸都写?着“是吗?我不信”。
“你喜欢孩子?”江寻站起身,“你要喜欢,我也可以生。毛绒绒的小老虎,跟小猫一样。”
乔清:“?”
他?直截了当地?说:“不喜欢。”
“是吗。”
江寻意味不明的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不喜欢,却?能?留下那?只?虫子的崽?
他?倾身靠向乔清,在对方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眼眸里看见了自己,又像是看见了自己无数次经?历过的过去。江寻恍惚间意识到,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永远都只?能?落后一步。
“你可以走的。”乔清说。
江寻愣了下,“……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江寻看着他?,忽然便笑了,身后的尾巴抽了下地?面,又温驯地?垂下去,毛绒绒的尾巴尖勾在乔清小腿上。
他?刻薄地?说:“我和你那?只?脆弱的虫子可不一样。”
乔清没?好气地?抓住他?作乱的尾巴,老虎尾巴并不十分蓬松,但足够粗壮。猫尾巴抓在手里大多是绵软的皮毛,老虎尾巴的毛却?有些粗硬,包裹着强健的骨骼,带着猛兽般的野性力道。
尾巴被人?揪着,江寻也依旧面不改色,老虎的金色眼睛仍一错不错地?看着乔清,尾巴尖却?悄摸摸地?绷紧了。
乔清撸了几下,挑剔道:“手感不好,少往我身上蹭。”
话是这么说,他?却?也没?有松开。软绵绵的小猫好摸,鞭子似的粗壮有力的老虎尾巴也很吸引人?。他?往手上缠了一圈,但老虎尾巴其实没?这么长,江寻被他?拽得上前了一步,有些疼。金灿灿的虎瞳被灯光映照得流光溢彩,他?紧抿了唇,勉强压抑下喘息,将尾巴绕上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