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时,众人终于看到了那处建在半山坡上的大木屋子,走近时,更觉得木屋大得出奇。
基底用来撑起整个大木屋的木柱子还用水泥加固过,一根都有一人合抱粗。
何越解释说,这是村里人来帮助加固的,曾经洪水时被冲断,现在加固后就不怕了。
但众人仍一眼看到了洪水过境的残留河道杂物,心有余悸。
而一声娇脆的“阿哥”响亮地回荡在整个山巅时,一道身影像仙女似似地,仿佛从花丛中飞下来,扑进了何越怀里。
人们看向大屋,还看到一个穿着靓丽传统服饰的妇人朝众人招手,叫着“小越”。
跟着又有一道身影,像子弹一下冲下来,直直推开了前一个小姑娘,霸着何越不放,嘴里连珠炮地问出一串问题,大眼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在每个人身上都扫了一圈儿。
“哥,这就是你说的那四个最要好的同学吗?怎么还多出来几个?哥,你好厉害!你现在是他们的大哥大啦?”
何小弟被何越一拳头砸下,喝斥,“不要乱说话,叫哥哥姐姐。”
何越给小伙伴们介绍了自己调皮的小弟,还有爱笑的小妹。
何小妹完全不像山里长大的姑娘,开朗又健谈,帮着女孩们提包包,力气又大度又快,三两下窜上屋放下东西又来帮忙。
看到人家初中小姑娘这么有气劲儿,女孩们都有些汗颜。
等一番歇息后,蔡晓雅在秦瑶的鼓励下,拿出了早准备好的申请资料,摸到厨房去跟何妈妈私聊。
“阿姨,我们绝没有任何轻视你们的意思。只是看到班长他平时过于省吃俭用,营养不良,之前体育运动时,他都累昏了。而且他有时候为了节省,吃了些过期馊掉的食物,对他的肠胃也不好。”
“他都没跟您说吧?我们很担心,未来高三的学习更重,要是没有好的身体,会很吃力的。”
两个女孩小声说明劝慰,何妈妈开始惊讶,接过助学申请时人渐渐沉默下来,神色也变得平静。当她再抬起头时,对两个小姑娘笑开,说了声“谢谢”。
“其实我们家说穷也不穷,没想到小越这么节省。他应该是担心他阿爸受伤吃药的钱不够,不想给家里造成负担,还要照顾两个弟妹的开销,才那么苛待自己。”
“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说,让他阿爸来解决这个问题。”
两姑娘怔了怔,何妈妈继而解释,“小越他做哥哥的,又是我们家的长子,他阿爸常教育他要照顾家人和弟妹,小小年纪地把他责任心培养得太重啦!倒是我们自己疏忽了。你们看他弟弟,就没他那么重心思,整天就是吃喝玩乐,长得也壮实。平常最爱掏鸟蛋,还偷偷做陷阱抓獾子吃,说比獐子肉嫩。”
两姑娘明白了,何家还没有穷到孩子只能顿顿吃馒头咸菜的份儿,人家有一整个山的资源呢!何班长就是太节约了。
跟何妈妈聊完,两姑娘觉得何妈妈和何小弟、何小妹温和,随性,并不排斥别人的好意和帮助,对于他们带来的东西,都十分感谢,还给他们炖了野味,烧大骨头,煮山菌子吃,相当丰富。
此时,何爸早出去巡山了,要午间才会回来。男孩们都在何越的带领下,观赏他们家的三层大木屋子,体验何越在家里的日常生活。
等到何爸爸回来后,大家才知道何越的性格脾气,都遗传自他爸爸了。
何爸爸个子不高,身体很壮实,背着一大篓的山货,背篓都是他半人高了,有山鸡,鸟蛋,各种菌子,全是孩子们日常没见识过的。
这会儿,听着何越介绍各种山货的品名,学名,功效,还有相关的习性和捕捉、采摘方式时,听得小伙伴们都瞪大了眼。
丁禹飞打了个响哨儿,“我的乖乖,班长,你太牛了,这些你都认识啊!这可是大见识了。”
丁禹飞跟着父亲见识不少,这会儿能让他赞叹不迭的那可是见真章了。
何越只是觉得好笑,“我从小长在山里,这些东西早见怪不怪了啊!要是你们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也会知道的。”
蔡晓雅哧了一声,“你让丁禹飞住这里一周,可不要他小命儿了。”
“是呀,这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拥有的人生哪!”秦瑶道,“不是钱能买的,都是无价之宝呢!”
男孩们纷纷应承,“班长,这回可是你带咱们见识了。”
“何越,我也认你做班长了!牛!”
何越从没想过,向来在众人面前最自卑没见识的自己,也会被所有人称赞成了“最有见识”的人。被夸得太突然,他还有些不能适应的茫然、尴尬。
趁着气氛正好时,秦瑶提醒蔡晓雅,把助学申请的事说了出来。
何越一怔,没有立即反驳,却是看向了自己父亲。
何爸爸眉头一皱,气氛都沉了几分,问,“需要多少钱?”
他又补了一句,“上大学,还需要多少钱?”看向众人,目光是极诚挚的。
所有人领会了意思,看向了自己这边的主心骨,白鹤鸣。
白鹤鸣才把大学要预备的事宜,一一道明。
“何越想要给村人们扶贫,开始想提考金融专业。这是过去现在未来都最赚钱的专业。但是入行的门槛有点高,需要家族资产扶持。”
“他说家里经济条件差,这一条路恐怕难走。要是以节奏家庭经济,就业为方向,就有教育和军校合适。教育学费低,未来当老师,可以回村支教。军校没学费,甚至还有很多补贴,入学就能帮扶家用了。但是没有假日,未来也可能进入保密单位,很难见到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