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鸣还没有说正事儿,只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分析,陈康已经抵不住白鹤鸣的强势,失了底气,几句话就不打自招了。
白鹤鸣很肯定,这百货公司的事儿就是陈康八卦出去的。
“所以,以后但凡是传出我或者与我有关的人的不良八卦,诽谤流言,各种抹黑,我通通都算到你头上。”
“我这辈子没兴趣参军考公,我豁出那条仕途不要,我也要把你揍服了!”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将刚才拍桌子染上的油水拿纸巾一一拭去。
陈康看着那只大手掌,比自己的肉墩子手有力多了,那是一手就能抓着篮球,投出无数个三分篮板球的手;也是曾经为了他,敢跟校外大他们七八岁的混子干架的拳头。
“要是你敢豁出来跟我拼,那也成。你就好好练练拳脚,争取在期中考、期末考,甚至于未来的高考,不会因为路上挨揍,耽搁了考试。不会因为断手指,填不了答、题、卡!”
少年的狠,是真的狠。
毫不留余地,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手。
陈康被赫到,脸色阵青阵白,恐惧的情绪里绞缠着越多的酸涩、难堪、不甘,还有一丝难以挣脱的缅怀。
曾经,白鹤鸣也是这样一心一意保护过他的小伙伴。
非常非常棒的小伙伴。
他成不了白鹤鸣的样子,可是这个了不起的小伙伴一直一直很照顾他,很重视他,就能让小小的少年生出无限的欢喜满足,和优越感。
可是从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呢?
白鹤鸣可管不了陈康肚子里的不甘酸涩,满眼睛里的愤怒不安。
撂下话,他起身走人,还给老板扔了十块钱的误工费。老板收钱时,都是一脸受宠若惊,连连叹息。
那一声旁观者的叹息,就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了陈康的头上,疼得他瞬间痛哭流涕,嘶声大吼。
“白鹤鸣,你站住!”
“凭什么?七中的人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大老远跑来替他们出头?”
他这一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每一句出口的话都蓄满了他深藏的不甘心和不理解。
“你,你好好的四中不待,为什么非要转去七中?”
“我们到底欠你什么了?!你一定要跟我舅舅家里人作对?”
“你爸爸还经常到我外公家做客,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咱们才是真正的兄弟啊!凭什么那些小鬼啥也没做,他们凭什么跟你在一起,凭什么得你的好?!”
白鹤鸣本来要走的脚步,被最后一句话截住了。
他没有回头,却说,“凭我高兴!”
凭我喜欢!
小叔说的:千金宝易求,难得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