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伸手捞住时,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冲击力,震得双手麻,接住球的虎口都有些微麻麻的酸涨感。
“白鹤鸣,你特么想杀人啊,用这么大劲儿!一大早的,你吃炸药了。”
说话的少年与白鹤鸣年纪相仿,理着一个极短的小寸头,脸狭,吊角眼,压着嗓门,口气很差,带着十足的嘲讽。
叫潘长原,歪号长臂猿,但背地里更多人叫他猴子。
白鹤鸣没有理他,捞起自己的球就要离开。
潘长原眼底掠过一抹阴翳,追上道,“今天卢爷爷做7o大寿,你怎么没陪你爸去拜寿啊!”
闻言,白鹤鸣脚步微顿了下,但又很快恢复度。
冷冷回了一句,“没空。”
潘长原像是完全不受白鹤鸣冷言冷语的影响,吊尔郎当地戏谑道,“哟,不愧是大司令家的小孙子,就这种排面的应酬都不看不上眼的吧!白鹤鸣,你说说,是不是一定要国家元亲自请你,你才能赏一两薄面,亲自莅临啊?”
白鹤鸣握球的五指微微泛白,侧头目光狠刮过潘长原故意挑衅的嘴脸。
“关你屁事!”
已经上林荫道,两家住的单元栋在相反的方向。
潘长原也没兴趣死缠烂打,却是站在路口,看着白鹤鸣渐行渐远的背景,哧笑着,拉长声音叫道。
“白鹤鸣,该你去上门赎罪的日子,自己在这儿逍遥啊,就让你爸去替你擦屁股。这是怂了,还是心虚了呢?害得人家小姑年纪轻轻就成了废人,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打球,要我是你早上门赎罪去了。
孬种!跟你小叔一样,逃避责任,忘恩负义。干脆别待在峪城了,赶紧滚蛋吧你!”
突然,白鹤鸣身形微顿,下一秒,猛然爆,整个人冲了出去,朝家的方向。
见状,潘长原勾出一抹极其恶劣的冷笑。
白鹤鸣奔回家,在屋里翻了一轮现,那酒果然不见了。
主卧、侧卧中间的那道隔墙上,挂着的是一幅很大的日历,今日打着圈儿,写着“白老生辰”的小字,是他自己写上去的。
眉峰重重一蹙,他拿起机车钥匙往外冲。
但他又退回来,扔掉钥匙,只带上了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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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
卢家当初也是住在大院的,卢老退下来后,就随着次子住到了新修的商品房里。
那是峪城时下最有名的江景房小别墅区,依山而建,缓坡上行,一幢两户,纯欧式小洋楼风格,叫繁花城。
一楼挑高了近五米的大厅,足有百坪大,角落里还放着一架白色烤瓷的三脚钢琴。
此时,可容十人的大圆拼石原木桌上,杯酒交筹,笑声起伏。
一中年男子手举白酒杯,对着白父不断劝酒。
“白大哥,咱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你还跟咱们客气啥。来都来了,你不跟咱们喝,好歹跟咱爸把这杯喝了。机关里人人都说白大哥您最懂得敬老尊贤,来来来,我给你满上。”
那人拿过白爸的白色茶杯,直接将一瓶高度白酒倒了进去。
这一茶杯,当他手上小小的白酒杯十几杯的量都不只。
“我爸今年七十,人称七十古来稀。哎,老人家眼下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最疼爱的小女儿,我妹妹出嫁了。咱这一杯,就预祝我小妹早日病愈,觅得良婿。这也算是,了结老人一桩心事啦,大家说,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