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狠声说完,大步离开。
秦瑶懵了懵,立即追上去,想要解释。
可是男生根本不听,他打开停放机车的器材室后,转过身,看着追来的姑娘,仍是冷着脸,用力合上了铁门。
秦瑶又急又气,扑到铁门上砰砰直捶,边锤边叫。
“白鹤鸣,你出来,说清楚,你躲什么躲啊!”
门内,少年站在一片昏暗的灯光里,看着轰鸣的铁门,朝后退了一大步。
浓眉掩尽的眸底,大片阴影掩去他的表情,黯极的眸色宛如坠入黑洞。
可是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早握成了拳。
另一只手,将那包带着淡淡女孩体温的三明治包打掉后,就虚张着,五指一直微微颤。
女孩的声音固执地传进来,明明是软甜的音调,却像锥子一样,一下一下戳进他的耳朵里,刺到心口上,胸腔翻滚的酸涩情绪,让他狠狠转过身,双手捣住了耳朵。
世界似乎只剩下淡淡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直到消失。
他想,她该受到打击,该对他失望,该气到恨上他的无礼,嫌弃他的刻薄无情,离他远远的了。
女孩子都如此,可爱又脆弱。
门外。
秦瑶听到晚自习的下课铃响了。
她的手也捶疼了。
在脑子里重新捋了捋少年的愤怒,和疑问。她想解释啊,可是这人关着门儿,拒不见面的态度,解释也不给力啊。
如果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和表情,听着对方的声音,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声调,感觉不到彼此的存在,心都飘远了,还怎么好好交流了解。两人的距离只会越拉越远,隔阂更重。
她不想变成这样子,她只是想他开心点。
“白鹤鸣,我错了,我道歉,好不好?你不高兴,你可以骂我,训我,你别关着门不见面儿啊!你听到了没有啦?”
她叫完这句,没有再叫。
她上下寻找突破口儿,正大门儿只有缝儿,缝儿里一片黑,啥也看不到。
想了想,她绕到了杂物房后方,正是体育场内,墙顶上、屋檐下,有一排小小的通风窗,有的是打开的,有的是关上的,这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可惜她太矮了,原地跳腾几下也够不上,只得四处寻找垫脚物。
找了半天,现球场边上立着个裁判高脚铁轮椅。
这东西好!
姑娘立即冲上前,一推,纹丝不动。
“怎么这么重啊?”
姑娘搓搓小手,再推。
哐啷一声响,铁椅子摩擦着不平整的灰石地面出刺耳的叫声,滑出去一小截,仿佛要倒地不起。
吓得姑娘连忙上前抓稳了,身子都被带得晃荡了一下。
操场上还有人在踢球,打球,跑步运动的,看到场边的动静,几个男生路过询问。
“同学,你干嘛呢?要帮忙吗?”
“学长,我想把这个东西推到墙边去,拜托,帮帮忙。”
“推那边干嘛?”
“我东西好像掉那窗口里了,我想看看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