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才刚刚拒绝陪他去美国敲钟的要求,他说等敲了钟回来,还要来找她,这一回就算是当男小三,被她爸嫌弃拒绝,也不退缩。
曾经的不辞而别,只是少年的不服输、不甘心。
他说,“瑶瑶,如果我早知道我的努力会把你弄丢,我宁愿让秦叔叔打两顿,也不会再逃掉,把你扔在原地一个人。”
他的骄傲,她的固执,让他们错过彼此。
不,她还没到五十岁呢,她还有3o年的退休生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她要去找他。
她带着行李去了火车站,看到了那块为她挂了2o年的表白海报,热泪盈眶,不能自矣。
她恨不能立即飞到他的身边,没料到生命的钟摆在这一晚彻底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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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那么宽的路为什么偏偏往人家身上撞?!”
秦瑶被梦里的电瓶车撞醒了,忍不住喃喃埋怨。
隔壁床上传来闷笑,蔡晓雅也和秦瑶一起,选了上辅,距离伸手可及。
他们寝室像后来军训时的军营,都是床头靠墙安的,十个人一间屋,着实有些拥挤。但比起乡镇上的中学,舍施方面还是要好很多,每人都有一套带柜小桌椅。
“瑶瑶,你不会做梦还在撞白佬大吧?”
“切,我哪有,你别胡说。”
回到现实,秦瑶的少女心哪好意思再提昨晚那种丢脸的事儿,赶紧在一阵激动的悉簌声里掐断话题,下床洗漱。
她的世界和平行世界有些情况是一样的,有一些完全不同。
她还是她,那个她的经历和阅历,可以做为她人生选择的一个参考项。
她揉了揉小脸,觉得一边用十六岁的声音尖叫,一边又用五十岁人的思维思考,真有点儿精神分裂。
算了算了,过去的事儿不用烦,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们刚出来,就有人叫唤。
“秦瑶,秦小瑶!”
“哎,瑶瑶,你红了,这一大早地居然就有人叫你。”
“去你的,别瞎说。”
秦瑶出来一看,见到是丁禹飞。
少年正蹲坐在宿舍前的小花坛上,看到她出来,放下了正做喇叭状的双手。他只穿着白t,下身是校服的蓝色长裤,头上染着亮晶晶的水珠儿,像是刚运动了一场。
他冲她一笑,大白牙都有点晃眼。上前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水壶,就把一个搪瓷碗塞了过来。
说道,“我帮你打水,你赶紧去食堂。再晚,就只能吃剩菜剩饭了。我要两个馒头,一份咸菜,一份豆腐,两个鸡蛋,两个大鸡腿。记住啦!”
说着,他还曲指扣了下她光洁的额头,转身就跑掉了。
秦瑶还来不及反应,旁边响起几道流氓哨响。
“啧啧,这么快就出一对儿了!”
“那好像是新年纪里的小班花儿,瞧着是挺可爱的。”
“自产自销,不地道啊!”
“白鹤鸣,那好像是你的新同桌吧。”
“鸣哥,你魅力下降了,看人家新人妹妹连个斜眼儿都不给你。”
秦瑶头皮一麻,朝声源去狠狠瞪了一眼。
“一群长、舌、夫!”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掉了,隐约还能听到男生们暴出更大的笑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