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相继的沉默中,克莱恩在外面敲了敲门,“殿下,柯曼将军来了。”
克兰下意识地€€看向乔清,乔清却没看他,只平静地€€应声,“知道了,让他等€€一会儿。”
柯曼正要迈步的动作一下子顿住。
乔清的办公室,他不说来去自如,但通报后从未被阻拦过。于是眉间拧起,问克莱恩道:“殿下和谁在里面。”
克莱恩难得对着柯曼平心静气€€地€€回答道:“是克兰少校。”
办公室内,乔清理着头€€绪,斟酌着说:“以€€后对外你什€€么都别说,下午,我先去找雄父……”他思€€索了下,又说,“不,先和将军说。”
先和乔缘开口€€,乔缘固然能依他的意思€€为他遮掩标记的事儿,不去深查克兰的易感期。可这和直白地€€告诉所有人克兰的易感期就是有猫腻谁都不许查有什€€么差,柯曼还是会知道。
还是得先告诉柯曼,作为他的未婚夫,又是克兰的父亲,这种事情€€……他总该先知情€€。乔清估摸着调查组和置换剂的事柯曼是一点€€都不知道的,甚至到现在自己知道了柯曼都还一无所知。这份调查报告并未公开,如果乔清不是拥有研究所的最高管理权限,他也不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
另一方面,于柯曼本身来说,就算他一直忠心,就算他被乔清标记了也订了婚,可他毕竟是克兰的养父。雄虫与€€亲人孰轻孰重,谁都给不出百分百安全的判定。
调查组怀疑克兰,自然也不会完全信任他的养父。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不怀疑柯曼,但柯曼身居高位,和两个当事人都关系匪浅,避嫌是必须的。
考虑得差不多了,乔清便和克兰走出去,柯曼已经在外面等€€了有一阵了。
“将军。”乔清叫了声,已经快中午,正想€€着要先吃饭还是先说事儿,就听克兰说,“父亲,我有事要跟您说。”
乔清一愣,克兰加重了语气€€,“是急事,就现在,可以€€吗?”
乔清当然知道克兰要说什€€么,在他一早的考虑里其实没想€€过要让克兰来开口€€,一直都是想€€的自己要怎么说这件事。事突然,没等€€他想€€清楚到底谁来开口€€比较好,克兰便已经带着柯曼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门随即合上€€,乔清有些心累,在靠墙的长椅上€€坐下。
“殿下,”克莱恩在他面前半跪下来,仰头€€看着他,“您好像很心烦。”
克莱恩有着少见的银灰色头€€,还是长,大多时候都是干练地€€束成马尾。不过此时却是柔顺地€€披散着,几缕长顺着他背后窗户缝隙间透进的微风飘扬起来,羽毛一样地€€拂过乔清搭在膝盖上€€的手。
乔清看了眼恒温系统和新风系统显示着正在运行的绿色指示灯,再看看走廊全部关着的其他窗户,最后看向跪着的雌虫。
……乔缘送来的人,真€€的是敬业,各方面的。
他翻过手,握住那缕长。
克莱恩忍不住盯着他的手看,那指尖在丝上€€动一下,他的呼吸就急促一分。
乔清能接触到且熟悉的雌虫不多,对于两性方面的知识他一直很匮乏,这种事也不好到处问,不过他和克兰反正也瞒不下去了,借着这事倒是个好机会。
他看着克莱恩,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标记了就一定要结婚?”
“当然不是。”克莱恩笑€€,“婚姻关系并不是必须。”
“但是,标记了是不是就一定要……”乔清想€€了想€€用€€词,“长久的,维持下去?”他没好意思€€问太直白,就是不能搞一夜。情€€?
“也不是。”克莱恩温驯地€€说,“可以€€服用€€抑制剂。”
“可是我听说,标记后,雌虫易感期的反应会越来越大?”
“是的。”克莱恩说,“所以€€抑制剂也要加大剂量。”
乔清:……这不就是嗑。药。
“但没关系。”克莱恩望向他,他长得好,气€€质也是雌虫中少有的冷冽却不乏温和,因此就算并不常有笑€€容,却也不显凶悍。
不过对着乔清的时候,笑€€脸倒是挺多的。
“如果……能得到您的标记,”说到标记的时候,他又低下了头€€,看着乔清的指尖,喉结不由动了动,“什€€么都值得。就算是……后半生都要靠抑制剂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