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恐怖片受众小利润低,投资必然不可能高。又要做特效又要请演员还要后期宣,剧方怕是€€捉襟见肘,请个三线已经是€€勉强,更不用说乔清了。
没过几天,张明峰兴冲冲地给乔清打来€€电话:“小乔!你猜《一天》的另一个主角定的是€€谁!”
这时正是€€深夜,乔清刚刷牙刷到一半,含糊不清道€€:“俞松白?”
“是€€俞€€€€诶??他告诉你了?”
“我猜的。”乔清哗啦啦吐出€€一口水,却€€听外面传来€€敲门声,然后向景鸿便开门走了进来€€。
“乔€€€€”他叫到一半,才听见乔清手机里还有其他声音,不由一顿,“你在€€忙?”
“没有,是€€张明峰。”乔清擦了擦嘴,“怎么了?”
“你有眼药水吗?”
“有,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
向景鸿拿完就走了,张明峰全程屏息静气,等€€到门合上后才舒了口气。
“我说,”他试探着开口,“你三天两头€€回家就是€€为了这?”
乔清感到好笑€€,“什么叫这?”
张明峰嘿嘿嘿地笑€€,“就,家庭和谐,嘿嘿嘿。”
乔清懒得搭理他,转而€€问道€€:“什么时候签合同?”
“很快了。”张明峰美滋滋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俞松白会接,你俩好像处得还不错?居然那么快就二搭了。”
“还行吧。”乔清说,他倒不觉得有多意外。要真说起来€€,俞松白这人才符合乔清对外立的人设,对演戏纯粹是€€为了兴趣,为了所谓的演员的信念和执着,不追名不逐利的,也不在€€乎什么电影和电视剧之间有壁,只要剧本过关€€他都愿意接。
只除了一个€€€€俞松白和他一样,对各路综艺敬谢不敏。只是€€他的地位和能力比乔清高出€€太多,选择权也大,想不去就能不去,而€€乔清虽然不乐意,但还是€€得乖乖接下来€€。
没过一会儿€€,向景鸿进来€€还眼药水,顺便问乔清过两天有没有空,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吃顿晚饭。
乔清看了看日历,“周三吗?”
“嗯。”
“有空,那天刚好我杀青。”
“那到时候我去接你。”向景鸿说,见乔清抬头€€看他,又硬邦邦地解释,“只是€€顺路,那天我要开会,离影视城近。”
“好。”乔清笑€€,“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向景鸿说要去接他,但乔清没想到他去得那么早。对台词时俞松白见乔清总往场外看,不由问道€€:“有朋友来€€了?”
“嗯,”乔清说,“抱歉,等€€我五分钟,我过去一下。”
“没关€€系。”
俞松白握着剧本,见乔清一路快步走过去,掩不住的急切。那人看起来€€颇为冷淡,不像是€€什么朋友,但乔清倒是€€笑€€得很开心。俞松白捏着剧本看了半天,直到那人有了扭头€€要看过来€€的意思,他才错开视线,低头€€继续看剧本。
如今《傅梁传》已经接近尾声,梁王殿下本是€€登基在€€望,结果却€€在€€紧要关€€头€€受到亲信背叛,被中毒暗害。一路辅佐他的谋士不惜以€€身试药,最终得以€€将梁王救活。然而€€谋士本身就体弱多病,试药后更是€€病体孱弱,尽管大夫已经用尽各种€€珍稀药材,但也只能是€€勉力吊着一口气。谋士本想着兴许能够看到梁王登基,但现在€€看来€€,显然无法如愿了。
今天是€€俞松白和乔清搭的最后一场戏,开拍前化€€妆师和场务紧锣密鼓地做着准备,乔清还是€€穿着他们初见时的烟青色长衫,外拢一件狐裘,苍白的面色几乎要淹没在€€白绒绒的狐狸毛里。
“3,2,1,anet!”
还是€€一个雪天,梁王坐在€€院子里为自€€己的知音弹起《高山流水》,琴声铮铮,谋士仿佛也感念得到梁王的心意。他抱着暖手炉坐在€€屋檐下,笑€€容浅淡。
忽然,他眉头€€微皱,以€€袖掩面低头€€咳嗽起来€€。原本只以€€为是€€轻咳,没想到却€€愈演愈烈,他不得不以€€手撑地,神情扭曲而€€痛苦,不断有暗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梁王面色大变,古琴桄榔坠地,琴弦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