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眨巴了眨巴眼睛,继续装傻充愣:“我哪有什么瞒着姑姑的?”
这么看自然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的。望南转了转手上的咬尾银蛇镯,道了一声“得罪”,还未待苏漾反应过来,她手便扣在了苏漾脉门,一道灵力顺着打了进去。
那道灵力顺着她体内灵流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便退出来,望南眉头紧锁,声音都肃了几分,“你渡劫出什么岔子了?”
苏漾见瞒不下去,才老老实实道:“也没什么,就是最后那道劫雷迟迟不下,我等急了,提前将雷引了下来……”
她一把拉住望南衣袖,轻轻晃了晃,“望南姑姑,我没什么大碍的,父皇母后那边……”
她知道望南姑姑最吃这套,果然,不过晃了两轮,望南便败下阵来,佯装冷着脸把衣袖从她手中扯出来,“公主若好好调息,把境界扎稳,境主境后便不必为这些事劳心。”
苏漾忙不迭应下来,又想了想道:“渊境来使现下还在望辰宫,这些日子我还需调息,山门便先关了罢。”
渊境此次来访不知所为何事,但她境界确实尚不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望南欣慰看她一眼,“公主境界上倒也不是什么大差错,近些日子切记不要大肆耗费灵力,只要好好调息辅以丹药,不出半月,便能稳固好。”
送走望南姑姑时,太阳已近西沉。
苏漾打坐静观了一会儿灵府,刚调息了一轮,脚边突然传来一阵咯吱声,她低头寻着声音看过去——不知何时拱过来一只雪白团子,正奋力啃着她打坐的蒲团,用力到浑身的毛都在震颤。
是只小兔子。
苏漾笑起来,一把将兔子勾起来抱进怀里,“小白,这么久不见,是不是想我了?”
小兔子半眯缝起眼,耳朵耷拉下来,享受着她手揉毛的力度。
辰寒正点了安神的香拿进来,见状也跟着笑起来,“公主真是太惯着它了。”
小白是公主四年前带回望辰宫的,算起来,正是公主同神君刚认识那会儿。公主将这小兔子放在心上,连带着宫中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它。可不知为何,这四年间,灵草仙药半点没克扣它的,它却连灵智都未开,自始至终,除了寿元长了些,旁的都只是只平平无奇的小兔子。
天色暗下来,辰寒捏了火诀,将屋里高高低低的灯烛一一点亮。
小白腿一蹬,跳上苏漾面前的案几,自顾自咬着刚被喂的灵草。苏漾腾出手来,拨弄了一下案几上充作灯烛的夜明珠,忽而开口:“辰寒,你说,司景行今天还回来吗?”
辰寒在心中叹了口气。公主是半月前便有迹象要渡雷劫的,为稳妥起见,便回了望辰宫,忘忧山这边留了望南姑姑守着。只是没想到劫雷迟迟不来,硬生生等到前一日晚上。在山门时她瞧见公主一身仓促,就猜想她是赶着今日回来的。
她知道,公主有多看重神君,便有多看重与神君的这些值得纪念的日子。
只是神君对公主有多么上心整个公主府都是知道的,那真真是看眼珠子一般护着,神君总不会连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都忘了罢?
辰寒抿了抿嘴,试着安抚道:“公主和神君往后日子还长着,也不急于一时。”
苏漾摸了摸小白,轻声道:“我知道,道途漫漫,以百年计都尚不为过,就算他忘了也没什么。毕竟哪有人会天天惦记着这些日子呢。可他去年答应过,今年这时候会陪我的。”
去年这时候,她正偷偷安排着今日该怎么过,司景行却突然同她说要出门一趟,归期不定。她问他,就非要今日走吗,他只揉了一把她的头,同她道:“明年的今日,我一定陪你。”
她不是计较司景行记不记得日子,她只是在意他答应过她的事情到底能不能做到。
辰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默默去将床铺好,安神香挪到榻前。她陪苏漾又等了一会儿,见时辰不早了,才劝慰道:“公主今日太累了,还是早些歇息罢?”
苏漾点点头,亲去将小白安置好,才更衣躺下。
辰寒熄了屋里的灯烛,轻手轻脚退出去。
苏漾在榻上打了几个滚,一时半会没什么睡意,索性坐起身,抬手招来自己的传音玉牌。
三年来,司景行出门时,从不会告诉她是要去哪儿,去做什么。他不说,她也不会开口问。
其实最初时候,司景行出门时连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常常是苏漾找不到人,才觉他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有一回她忍无可忍,对他了好大的脾气,控诉他说,就连守忘忧山门的人,都比她更清楚他在不在府上。
自那以后他倒是长进了一点儿,若是他出门时苏漾也正在府中,他会特意同她说一声,估一个大致的回来的日子。
再后来,苏漾慢慢也便习惯了。毕竟许多道侣也都是这般,互相会留一些,去做自己的事情,追寻自己的道和机缘。
苏漾捏着传音玉牌,忿忿敲了两下。
她本想着,司景行忘了便忘了,等他回来他们再算这账,可愈想她便愈睡不着,翻来覆去决定还是再给他个机会。
她还在暗暗腹诽着,却没料到传音玉牌那头很快便有动静,熟悉的低沉嗓音像是掺了几分疲惫,低声唤她,“漾漾?”
她手一抖,差点将玉牌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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