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勉睁着眼向后仰倒血泊。
阿娜尔眼睁睁看着她的那把长弓引箭,射穿了长阶下的那人。
她反应了一霎,猛地向下扑去,惊叫出声:“宁勉!”——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开口说中原话,话音荒腔走调,只似悲鸣。
她挣扎太过,全然不顾身侧为警示她已经出鞘的刀剑——一条腿断了,胳膊也被卸了下来,她身上早已没有哪里能够力,这样一挣,便撞上了刀刃。
宁珣闭了闭眼,扔下那把鎏金长弓,“将他们葬在一处吧。”
乾正殿。
宁珣披甲入殿时,雨势才将将止住。
秋日里这样的大雨夜,皇帝是睡不安稳的。只是病体缠绵,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多,也难再有什么反应。
御医说,皇帝这病是因着被太子的死讯冲击到,伤了心脉。
这样的说辞,宁珣是不信的。
许是被四皇子谋逆一事惊扰,皇帝今夜竟难得有了些精神,着明黄寝衣坐在榻上,听到有人进来,咳了几声问:“可是太子?”
细听起来,话音还稍稍带了些颤意。
宁珣几步上前,似笑非笑:“父皇。”
皇帝抬头看他,看了良久才开口:“怎么成了这样。”
宁珣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这满身血污,甩了甩配剑,随口道:“我杀了你一个儿子。”
“乱臣贼子,死不足惜。”
宁珣不由得抬眼。
这便是天家父子。这些话自皇帝嘴里说出来,他竟已不太意外了。
“如此说来,我也是死不足惜了。”
皇帝却骤然咳起来,好容易平缓下去,嗓音已经沙哑:“朕说的是,我们父子之间何以成了这样。”
“父皇这话,倒有些稀奇了。”
“太子!朕已经病成这般,你还要出言顶撞?”
皇帝按着心口。自听到太子死讯至今,他无一日不心痛,奈何这么多年的习惯使然,有些话是再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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