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期待过那一回,期待有人为她出头,救下她,告诉她一切都是梦而已,她和她娘都还好好活着。
回应她的只有冰凉的湖水和穿透胸膛的冷箭。
所以也就不再期待了,小事大事,前世今生。
是苦是甜,她自己走的路,自己受着就是了。
长乐丝毫没端公主的架子,在宁珣的目光下从善如流地拉住衔池衣袖,轻轻晃了晃:“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这么草率地硬要你上马。池池你别生气……”
衔池刚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长乐便想起什么似地一拍手:“我库房里有根千年人参,明日差人送来!”
宁珣将伤药拿过来,瞥了长乐一眼:“不必明日,现在就去拿。她这时候用效果最好。”
长乐看看他手中伤药,才意识到是自己多余了——还不如回去找她那根人参。
长乐走后,宁珣将她扶起来,看着她肩头的伤,皱了皱眉:“脱了。”
衔池一愣,下意识道:“不用劳烦殿下,等蝉衣……”
却见他已经将伤药倒在掌心,徐徐搓热,抬眼看向她。
那架势是她不脱他会替她脱。
衔池默默闭上嘴,背对着他,将衣裳拉下来,松松挎在臂间。
他手掌按下来,将伤药均匀揉开。他的手比她身上温度要高一些,又疼又热,还有药膏火辣辣渗进去的感觉。
衔池一颤,宁珣的手便顿了一顿。
这药膏需得完全在她青紫处揉开才能奏效。
他动作放柔了一些,“长乐的骑术,自己不摔就很难得了。她敢教,你也敢学?”
其实看长乐公主在马上的样子,她便猜出来了。
但她是真的想学——在马背上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
她不说话,宁珣叹了一声,“若真想学,孤教你。”
衔池猛地回头,眼中惊喜掩都掩不下去,“殿下一言九鼎。”
宁珣“嗯”了一声,目光若无其事地从她莹白如玉的左肩向下,滑过肚兜的系带,落在半掩在堆叠衣裙间的腰线。
除了右肩,腰上也青了一块。
衔池这才意识到什么,登时转了回去。
药效之下痛感减轻了,可他揉在她肩上的手的存在感却突然强烈起来。她甚至感受得到他掌间握剑而形成的茧,在她肩上缓缓打圈,而后向下,伸进衣裳里,贴上她腰侧那团乌青。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推他的手,“还是等蝉衣……”
他语气依旧淡然,好似慢慢升温的不是他的手:“别动。揉开就好了。”
直到陪她用过晚膳,宁珣才走。
他一走,蝉衣便凑上来:“姑娘这回不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