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天命师叔自小在太玄门长大,知道很多法修的事情,”穆易神秘兮兮的对阿恬说,“多稀奇啊!法修的秘密!”
阿恬明白了,所有人都是来听八卦的。
“话又说回来,”穆易一边嗑瓜子一边说道,“你们现了没有,咱们北海剑宗几位大佬收真传弟子都喜欢跟自己的性子反着来。”
阿恬一细想,还真是。
段煊和白心离之间简直可以当经典对照组的反差就不多说了,陈芷师姐没见过也不好评说,可谭天命酷爱算卦、追寻未来,而素楹师姐呢,偏偏专注的是过去的岁月,郭槐作为北海剑宗的大管家支撑着整个浮空岛的正常运转,可他门下的赵括很难跟靠谱扯上关系……
那么自己跟洛荔呢?
她思忖了片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难道说她上任的师父是个隐藏至深的名门闺秀?!
其他人当然不知道自家小师妹已经陷入了绝顶恐慌之中,还在继续着方才的话题。
“当然要选跟自己反着的呀!”赵括想也不想的回答,“不然干傻事都没人拦着,多可怕!”
“宗主门下是大师兄,谭师叔门下是素楹师姐,李恪师叔名下挂着陈芷师姐……”宋之程掰着手指头数数,“洛荔师叔门下白师妹,郭槐师叔门下赵师兄……”
数到最后,他扭头瞥了赵括一眼,小声说道:“郭师叔得多上火啊……”
一门五真传,就数赵括菜。
这点嘟囔自然没有逃过穆易的耳朵,
他“噗”的一声又喷了两位师弟一脸瓜子皮,笑的前仰后合。
赵括自己何尝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他毕竟在五人里年纪最小,倒也对这些不大在意,当然,这并不是说宋之程这样的小师弟也能骑在他头上了!
“那也比你这个连本命剑的影子都没看见的人强!”他一巴掌拍到了宋之程脑门上,力道大到让后者脑门上粘的瓜子皮都飞了起来。
就在几人闹成一团的时候,北海剑宗的谭天命谭道长迈着八字步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一现身,原本吵吵闹闹的学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又在下一秒爆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谭师叔!”
“谭师叔!”
“谭师叔!”
谭天命本人一边招手一边在热烈欢迎中走到了讲台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相信李恪师弟已经给你们讲过了修炼的大致概念,而今日,就由我来聊一聊,怎么去修炼。”
他捋着小胡子说道,显然对火爆的听课席习以为常。
“先,我们先了解一下容易出现的种种误区。”
“在场的诸位都清楚,剑、法二道不能相容,可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你对法修毫无了解,那么就算碰到法修的修炼窍诀也认不出,说不定还会以为是绝世仙法。”
曾经在被窝里藏过《无情道》的弟子都开始心虚的眼神乱飘,就差吹口哨掩饰了。
“……可如果你涉猎的太深,那基本是自毁根基,仙途无望,那么这其中的度要如何把握呢?”谭天命摇头晃脑,“很简单,今日我便教给大家最快分辨法修的方法。”
这可真是非常实用的内容了,连穆易也一改懒散认真听了起来。
“诸位都清楚,贫道,咳咳,老夫旧日曾为太玄门弟子,而太玄门呢,走的是符箓派的路子,修的是《灵宝经》,讲究通过祈祷神灵来祛除邪祟,最擅长的就是借力打力,仙灵之力、神仙之力,乃至神霄天雷,都是他们的偏爱对象。因此,当你看到某个人掏出一大叠符纸还念念有词、蹦蹦跳跳,那八成就是符箓派的法修。”
学堂中“刷刷刷”一片提写字的声音。
“说到符箓派就不得不提与它分庭抗礼的丹鼎派了,说到丹鼎派就不得不提方仙道,方仙道的代表仙法当属《周易参同契》和《黄庭经》,二者各有千秋,但总归跳不出炉鼎的路子。”
“炉鼎”二字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在场的男弟子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挤眉弄眼之下是心领神会——他们都看过某种不可言说的小册子。
谭天命见状在心底“啧”了一声,可他到底经验老道,有的是方法去治这群小兔崽子。
“炉鼎之道呢,分外丹和内丹,外丹就是他们成天守着炼丹炉炼的那玩意儿,内丹呢,则是指的他们自己,丹鼎派的法修会祭炼自身,以身为炉,以心为鼎,以追求人与虚空同等的境界,就算用的法器再怎么多变,也万变不离其宗。”
“坊间也多有以美貌女子及少年做炉鼎采补修炼的传闻,若是以床榻之间能增进修为为标准,恐怕当世唯有采补魏舍人才能做到,”他慈祥一笑,“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么多人觊觎魏师兄的美貌,真是令老夫大感意外啊。”
觊觎魏舍人的美貌?
阿恬克制不住的在脑海里勾勒出魏舍人的形象——一个胖胖的炼丹炉。
显然,见过现任方仙道宗主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一时间,学堂四处都有喷水声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穆易决定回去就把床底下的小话本烧掉,他的一世英名绝不能毁在这里!
看到自己造成的“惨状”,谭天命风轻云淡的一笑。
“说完了法修,我便说说我们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