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能?给他?们一次力?量,自然也能?给第二次。
“你想唤醒它们。”程居延道。
黑白?无常相视一眼,惊喜非常。
是啊,他?们一直觉得自己?这边势单力?薄,但千年前葬身在?城下,并?且效忠景深的恶鬼却不计其数,其中不乏力?量强悍之辈。
如果?能?把它们全都唤醒,那他?们这边对上厄渡似乎也简单了一些。
景深点头:“我是这么想的,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结界内忽然一静,黑雾中,浮动的鬼影们都静下来,安静地匍匐在?地,似乎在?恭迎着什么人。
不用多想,它们迎接的只能?是那位欲海鬼王厄渡了。
众人神情一凛,全都飘上半空,九殿阎罗和?无数无常鬼都看到了景深,面?带激动,纷纷朝他?鞠躬行礼。
“陛下!”阎罗们都像终于等到了主心骨。
景深点了下头,望向结界内。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黑雾中渐渐凝形,很快,熟悉的一张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程居延手臂一颤,一柄银枪出现在?他?手中,枪头划过锋利的寒光。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景深却朝程居延贴近了一点,小声?道:“双修只有那一种办法吗?”
程居延冰冷的神色微怔,道:“也不是,接吻也可以?。”
其实不用接吻,像之前那样通过肢体接触,比如牵手之类的也能?互换神力?达到双修的目的,程居延一开始没点明这些办法,确实是因为?有点私心。
哦,不是一点私心,是很大的私心。
景深瞥他?一眼,悄悄在?长袖的遮掩下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两道截然不同的神力?瞬间汇集在?一起彼此交缠壮大,又源源不断地流向两人体内。
“骗子。”景深小声?吐槽了一句。
程居延攥紧了手,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倒低笑?了一声?。
景深其实之前就想明白?了,明明他?俩的力?量互通有无,没滚床单之前也能?在?彼此身体里畅通无阻,可见滚床单并?不是唯一的双修之法。
现在?他?的记忆都回来了,自然就更明白?了,他?和?程居延千万年前也不是没事就滚,牵牵手也能?增加力?量的!
他?们说小话的期间,厄渡已经来到了结界前,他?没看任何一个人,直直看向景深,唇角挂着温柔的笑?,好像眼里只能?容下景深一个人似的。
“陛下,你终于回来了。”厄渡柔声?道。
景深朝他?看去,笑?了下:“我刚才见到鬼母了,你知道她都和?我说了什么吗?”
厄渡好奇道:“说了什么?”
“她说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帮我稳住地位。”景深笑?了声?,“可我不信,你一开始想的其实就是叛变,把我拉下来自己?当这酆都城的王,对吧?”
鬼母一开始说起这些的时候,景深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但鬼母自愿献祭的事,却让景深清醒了。
或许鬼母确实是因为?厄渡表现出对景深的善意,她才把他?带走孕育,但她忘了,厄渡是欲海鬼王,他?最擅长的就是洞悉人心,而后利用人最大的弱点和?欲望去控制对方。
所以?从一开始,鬼母其实就被厄渡骗了,厄渡想的就是篡位,不然他?如果?真的是为?了景深,那就不该在?景深分身乏术的时候动叛变,他?应该和?他?站在?统一战线打退外敌,然后以?“鬼王”的身份和?力?量做景深最忠诚的信徒,绝对的力?量压制也能?帮景深稳住所谓的地位。
这样言行不一的做法,分明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
厄渡直直看着景深,笑?意渐深,感叹道:“陛下,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景深的神情短暂地古怪了一瞬,又恢复如常,谁都没有现。
“你比那个老太婆聪明多了。”厄渡语气?轻松道,“你不适合当酆都城的王,我确实想把你拉下来,只可惜我低估了你。不过有件事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在?千年前的大战中喜欢上了你。”
他?向前迈了一步,继续道:“如果?你乖乖的,我会继续让你做我的王,我来做你最忠诚的信徒,但如果?你不听话,那我就只能?让你当我的妻,我来做这两界共主。不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保护你,疼爱你。”
程居延眼底杀意毕现,手里的银枪上逐渐布满黑色的荆棘纹路,连他?的脖颈上都有数道纹路缓慢攀爬上来。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无比难看,唯独景深面?色无波,连笑?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回握住程居延的手,对方手劲很大,攥的景深指节都在?疼,完全就是在?强忍怒火。
一片死寂中,景深含笑?的嗓音温和?地响起,“逆子,居然敢打你亲爹的主意?”
凝滞的气?氛一顿,听鬼母讲过厄渡身世的乌牧春没忍住笑?了一声?,厄渡的笑?瞬间端不住了,他?脸色难看至极,浓重的黑影在?他?身边狂暴地涌动。
程居延也被景深的语出惊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错,毕竟厄渡是被景深的执念喂养成型的,说是“儿子”也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