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扬宗见霍戍回绝了吃晚饭,但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微微提了口气,浑然摸不透这人如何想的。
倒是坐在一边的周正见此,有点不甘却又无法的说道
:“纪里正,时候不早我也先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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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站起身:“多谢纪里正相邀,只是今儿夜里大哥要回来,我娘嘱咐了一道吃饭的,下回吧。”
“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
纪扬宗也起身相送,直到把人送出了门口才折身回来,方才回院子,他便见霍戍也站起了身。
“里正,我也先回去了。”
“?”
纪扬宗把手背在了身后,有些难言的闷了一会儿,道:“时候还早,再坐坐啊。”
“不了。”
纪扬宗听此简单的一句,随后便见着霍戍去把自己的马牵上,全然没有要同人客套的意思,径直还真就走了。
他胸口起伏了一下,对于霍戍这般不同人客套周旋的脾性已经见怪不怪,只不过今天他总觉着这人有些怪异。
瞧着人走远了,纪扬宗噔噔几步去了屋里。
“嘶,娘轻点,好疼。”
桃榆坐在凳子上,裤管挽得老高,黄蔓菁正在用药酒给他擦拭膝盖上的伤口。
他生的白皙,又细皮嫩肉的,总容易受伤,这么摔跪在地上,一边膝盖已经摔破了皮。
周遭一片红的红紫的紫,竟蔓延了半个手掌大一片,布在腿上格外的扎眼。
“天煞的,什么时候碰见燕苗村那老张头我非斥他不可,给摔成这样还想讹钱,也幸而是撞见了霍戍,否则还教人欺负了去。”
纪扬宗本是要盘问人的,进屋见着桃榆红肿发紫的膝盖,又先叫心疼该盖了去。
他夹着眉头上去,道:“用岳父上回带来的膏药,药效好,上回我用了淤紫两天就下去了。”
“爹那膏药药性重,小桃子这皮肉哪里受得住,得用温性些的。”
桃榆仰头看着纪扬宗:“客人走了?”
纪扬宗点了点头,登时又想到了自己进屋来是要作何的,他立即道:
“这霍戍还真有意思,回回赶上你不好的时候送你回来。这人寡言少语对谁都拉着一张脸,竟还给你骑他的宝贝马儿?”
“爹,你又来了!”
桃榆嘀咕道:“自从退了亲,你是瞧谁都别有用心了。”
纪扬宗这回理直气壮道:“那小子方才明明见着有客却不走,周正一走他即刻又要走了,你说他什么意思?”
黄蔓菁睨了纪扬宗一眼:“人家好心训了黑心赶车的,又驮着你哥儿回来,你倒是好,有客就赶人走。还茶水都不让人喝一口了?”
说起有客这茬,桃榆气鼓鼓道:“爹怎也不提前与我说一声,这就叫周里正家的人来了!”
纪扬宗闻言讪讪道:“不是我叫他来的,是他自个儿就过来了。赋税见重,我就说开块田养点鱼虾嘛,这十里八乡的,就属周家老二塘子搞得好,人家也便热心赶着来帮忙。”
“你那点心思谁不晓得。”
黄蔓菁骂了一句。
()纪扬宗见娘俩儿对他的没了好脸色,
连忙赔礼道:“是我不好,
下回同你们先说道行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桃子今儿也见着了周家的小子,觉着如何?”
桃榆闻言看向了放在桌上的山菊,淡淡道:“我没注意瞧。”
“你若是觉着成,爹便还让他来,你若觉着不好,那也就算了。”
纪扬宗道:“爹知道你现在不好受,可过去的已经都是过去了,咱不能一直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下不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