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柳木晞问:“燕归,你对社团没想法?”
“有啊。”倪燕归早想好了,“陈戎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柳木晞拍拍额头:“我早该猜到的。”
“爱情要经历相识、相知、相守三个阶段。”倪燕归竖起三只手指,再一个接一个地掰下,“我和他不在一个班,不是一个系,公共课都撞不到一起,至今连第一步还没走。”
“第一步还没走,你就情根深种了?”柳木晞使劲扇扇子,“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正在制造机会去‘知’他。”
“长得帅,又有头脑,人还老实,绝对的抢手货啊,怎么会单身到现在?”柳木晞分析说,“我觉得吧,陈戎要么眼光高,要么有人了。”
“没人。”倪燕归迅反驳,“探子回报,陈戎亲口说他没有女朋友。”
慢慢向前,周围温度渐渐降低。前方到了纪念日的大槐树下。
绿荫掩映,柳木晞抹了一把汗,长叹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一天要在这里乘凉了。”
外面的空气被火球烫过,两人这时就躲在密林。
那天以后,没有学生敢来这里抽烟,倪燕归的检讨书起了警示作用。
柳木晞开玩笑说:“你这算不算重回案现场?”
倪燕归站到当时的位置,拍了两下粗壮树干:“可惜我不是福尔摩斯。”
柳木晞问:“你们抽烟的人,习惯、口味有不同的吗?”
“当然,烟叶品种、卷烟配料、加工工艺,都是影响味道的因素。”
“十二支烟除了强迫症,有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最特别的是,他的烟和我的一样。”说起这个,倪燕归更加不甘心。她的细支烟比较冷门,对老烟枪来说,跟白开水差不多。会抽十二支烟的人,估计上了烟瘾。有烟瘾,口味却很淡,林修觉得很费解。
林修的吸烟史比她早,他都想不明白,她更加没有线索了。
柳木晞去了另一侧拍照,说要当素材。
倪燕归四处走走,突然在某棵树下停住。从这里向东南,正好是陈戎的画室。
窗前似乎有人影?
她从包包里拿出小小的望远镜,向着画室望过去。
两秒后,她迅放下。
她从望远镜见到,画室窗前确实站了一个人。
但,那人也在用望远镜向着她。
他是赵钦书。
*
对赵钦书而言,今天是一个特殊的纪念日。
有何特殊?
他却不明说。
他到哪儿也坐不住。一大早醒了,翻来覆去,翻得太快,和滚动差不多。和他相邻床的同学以为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