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
他不是客,他是我的爱,我的岸堤,我的依靠,怎么能是客?
这只乌鸦,叫的总是不吉。
突然,我感觉到一双怨毒的眼睛,在人群里毒镖般射来,刺我胸口。我身上一冷,忙忙四处寻找,却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看见。可能是我草木皆兵了,我拉着山口牧斋的手转身就走。一时情绪降到了低谷。
我更紧的握住山口牧斋的手,只怕这一放松,从此就天涯相隔,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他的好,我无福享受长久。
好与美总是无法长久。
街上的行道树,一蓬一蓬种植的烟花一般,离不了地,在风里妖娆。风一吹来,红的,黄的,橙色的叶子,就一星一星地在阳光里闪烁,跳着死亡的舞,从空中坠落。
真美。他说。
秋天总是美的。叶子在死么?我说着,突然想哭。这么多这么多的东西我无法把握。
是的吧。他点头,想起什么一般问着,爱爱,你看过樱花么?他问。
我摇头。没有,这些年,我忙的为生存奔波。樱花在中国,多数在公园里,我无缘见着。而我自己就是一株夜色公园里的樱花,腐败而奢侈的灿烂着,只有夜的生物才能见着。
爱爱,我带你去看,明年春天,你和我,到日本&he11ip;&he11ip;。
还有未来么?
我茫然。
第四章
爱,只能埋在深心
时间一下子跨过去多好,如果苦难可以跃过。
有强光照来,摄人魂魄。因太过突然,我和山口一时胶片般定格,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群人暗恋上了我们。沧海桑田,海誓山盟,爱的那么急。
照相的照相,扛摄相机的扛摄相机,采访的女记者也走了过来,一口日语,山口先生,闻媒体找了您好久,难道您不知道您的作品已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么?
还有别的记者,中国的,韩国的,也闹嚷嚷的提问。
他拉着我的手,对此提问理也不理。要走,要突围,要突破这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记者们不依不饶,拉住了我,这位小姐,你怎么认识山口先生的?你怎么和山口先生走在一起?山口先生一向行踪无定,请你告诉我们一些山口先生的日常生活细节好么?
闪光灯雪片般飞,铺天盖地。
燕山雪花大如席。
媒体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个体的隐私和秘密。
山口生气了,银子一般的几近直立,怒吼一声,你们想干什么?你们?
正闹的不可开交,只听得警车声近了。我看了山口一眼,怎么,难道谁因此而为他报了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