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我不由笑出,弟弟坐我身边,也陪着笑,姐姐,什么东西这样好看,让我也看看。
我的手扫过陈太太和那女子的几款照片,说,终于苏醒了,这不愿做感情奴隶的人民。
哦?姐姐认识她们?
我忙摇头。不认识,怎么能认识?不过看着有罢了。
正说笑间,门匙在转动,我和弟弟都静了下来,怎么?晴天白日,就有这么强悍的贼么?弟弟忙的推我,姐姐,你先进去,你先进卧室去。
不,我站了起来,我怎么可以把弟弟一个人丢在危险的境地!
门开了,婉莹无助的站在门口,那张无忧的孩子脸,忧愁密布。
什么时候,那么天真的一张脸,也要学会承担痛苦。
她进来,看着弟弟,目不转睛,拉住他,冬,我好不容易才从妈妈那里逃出来。冬,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爱我了?我做错了什么事,你这样对我?你告诉我,让我明白这爱情死也死的瞑目。
弟弟要推开她的手,但那么弱,那么弱的力气,他根本就是舍不得!
他的头仰的高高的,眼里都是泪水。他不敢面对她的面目。
我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如果一定要给个理由,那么我承担吧。我抠开了她紧抓的五指,把弟弟挡在身后,故作冷酷的说,婉莹,不为什么,理由很简单,我不喜欢你,是我要冬冬离开你。
她一下抓住我的手,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似得,摇着,摇啊摇,姐姐,你答应过我要帮我的啊!姐姐,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什么事上得罪了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她在乞求!
可怜的孩子,她不明白,她得罪了命运,得罪了她的母亲。不该她承受的报应,落在她的身上,她太无辜。
可不能心软,那样将无法收拾。母亲的这个罪,太大太毒,兜了开来,会害死他们。我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冷冷的说,这不是改不改的问题,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吴婉莹,请你走。
她不相信的瞪大眼睛,摇着头,上下打量着我和我弟弟。半天,突然哈哈大笑,指着我,明白了,明白了,你这个老姑婆,没人爱,就抓住自己的弟弟不放,变态!变态!变态!
&1dquo;啪”的一声,弟弟打了她一记耳光,伴着怒吼,滚,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冬冬——
我喊了一声,站在当地。婉莹捂着脸,看也不看弟弟一眼,她的眼睛刹那蘸满了毒汁,盯着我,死死的,杨爱,我恨你,你这个老姑婆,你这个老姑婆&he11ip;&he11ip;
第四章
我现在可是被通缉的犯人!
说完转身跑出了门。
爱到浓时转为恨,那么单纯的孩子,因为爱,知道了怨毒。
得赶快让弟弟走。
下午和山口先生上街,商议给弟弟办签证的事,正在走,有人拉住我的衣袖,低低的声音,杨爱,杨爱。
太过熟悉,乌鸦唱歌,我转了身,果然是徐佛。她不安的站着,头裹着一方纱巾,戴着墨镜,把大半张脸遮的没了。
她又来找我做什么?真是阴魂不散。这个女人,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她跑的好快,只怕我祸害了她的生存。
我冷冷的看着她,什么事?
她鬼鬼祟祟地向四周张望,直似处处伏了危兵。看四周都是路人,摘下了眼镜,打量着我身边的山口牧斋,眼睛一飘,看见了熟客一般,恢复了职业本性,拍了拍山口的肩头,吆,这不那天不要小姐,一个劲地打听杨爱的山口先生么?追杨爱追到北京来了?真有成果。杨爱,妈妈早就知道你最有福气,这可不,又遇到了好主顾,妈咪可惨了——
她开始哭穷!
我打断她,她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为钱不说好话给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压低了嗓子,一脸媚笑,好女儿,妈咪我——没钱花了。她搓了搓右手,做了个点钞票的动作。警察把我的钱都冻结了,妈妈知道你平时赚钱多但花钱少,肯定都存了,我想先借几个跑路。等到了香港,妈妈会加倍还你,加倍还你——
还我?
她的诺言我不敢相信,况且目前我要把钱留给弟弟出国,怎么可以借给她,只能委婉推脱。
我的钱前段时间生病都花了,你看看别人有没有钱借给你。我说完拉着山口要走。
这个女人,我不想再见到她,她来一次。逼迫我面对一次自己。没有人喜欢面对自己旧日的伤疤。
她拉住我,不肯放松,街头人流汹涌,顿时有几个人站住了脚,要当看客。不好,大街上拉拉扯扯,终非好事。我被迫站住,你想干什么?
她一大一小的眼睛圆睁,更压低了声音,一边唇角上翘,吐出邪恶的声音,杨爱,我现在可是被通缉的犯人!
她是黑,到了绝境,她不怕把别人染黑!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如果不借钱给她,她入了监狱,第一个举报的人就是我了。
她在威胁我,用她特有的无耻。
山口牧斋把我一拉,挡在他的身后,徐妈妈,你要多少钱?我借给你。
为了我,他来承担责任。
徐佛告诉他数目,他答应她,让她明天来见他。徐佛一脸媚笑,朝我斜倪了一眼,杨爱,你真碰上出手狂绰的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