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深呼吸一下,强行令自己镇定,这个时刻,慌乱不得。
你忘记我了?如是,你不要忘了我。那声音哀哀地求着。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如是,你不要跟着我,找你的如是去吧。我的声音在颤抖,却缓缓地回过了头,我必须面对现实,从小我养成了面对现实的习惯,躲,只能是个弱者。
身后什么也没有!
我的额头,开始流汗,溪水潺潺,蜿蜒成河。
汗珠落地的声音,那么清晰,雨水,一粒一粒地敲打残荷。
留的残荷听雨声是一件浪漫的事情,留的残荷听鬼话,该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我一定在做噩梦,我一定睡着了,我对自己说。
那冷声仍旧幽幽的执着,你是,你是如是,我爱过你,如是,你应该记得!
爱?
天,这也叫爱?!
这是什么爱?见鬼!这样的爱会要了人命的。
我控制着自己,汗如雨下,却强作欢颜,怕,只能令自己懦弱,我得伪装强大,把它回击。
这样的爱,找蒲松龄老先生消受去好么?我爱不起,太贵了。我说,我快虚脱。
不!我要找得是你,如是,你真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我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只记得钱谦益,你只记得他!只记得他!!!
冷声激荡,竟然夹着伤感悲痛。咦,是一只吃醋鬼么?
正这样想着,根一下紧了,好似有人在暗处紧紧抓着,扯着,坠着,泄愤。
不好,它要害我么?
我突地气愤,拼了全力,大声喊着,你这是爱吗?你太自私了,爱我就请离开我,爱我就请离开我,爱我就请离开我&he11ip;&he11ip;
小的时候,母亲初离开的那段时日,父亲因为生计,去碳窑里佝偻的忙碌,我和弟弟面对暗夜,面对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面对那看不到边的猛兽,常常两双小手生死与共的紧紧的攥在一起,喊着,不怕,不怕,就不怕&he11ip;&he11ip;
好似这样喊,就真不怕了,就真有了庇护似得。
第三章
希望我们助他一臂之力
试衣间的门猛地有人摇开,那么用力,是山口牧斋,他的脸色苍白,爱爱,爱爱,你怎么了?
我一下倒进他的怀里,人软了下去,软了下去,全身的骨头片刻散了。终于有人来救我了!
我整个人依在他的身上,眼泪哗地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