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潮顺着开门声抬头,有些诧异:“这么快?”
“。。。。。。”
边随用浴巾搓着头,余光瞥见小沙上横躺的衬衫,不知道为什么没伸手拿起来。
他绕过去,走到地毯上靠着床边坐下,接过顾潮手里牛奶:“会不会说话?”
顾潮跟他面对面坐着,他晚上早就洗过澡,头软软的,一点柑橘的味道混在洗手间的沐浴露里,仔细就可以闻到。
他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脑袋低下去一点,玩着睡裤,过一会儿才说:“奶我刚才吹了一下,好像不是很烫了。”
边随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奶。
他其实不爱喝牛奶,小时候都是被郑随宁骗着喝,但喝完总要闹脾气,长大之后果断加入豆浆大本营,已经很久没有对着这么一杯甜甜腻腻的玩意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很久没人让他喝,他突然觉得这一杯看起来有点稀罕。
边随一口喝了半杯,迎着顾潮有点在意的目光,又一口把剩下的也喝完。
他突然有种回到被管天管地的小时候的感觉,不过心情倒是很好,即使牛奶一如既往的不太好喝。
顾潮看他皱着眉喝完,心里有点虚:“是不是还很难受?”
“没有,好多了。”边随晃晃杯子:“其实我酒量挺好的。”
顾潮看着他,明显不信。
“真的。”担心自己卖惨卖的太过,影响伟岸的形象,边随说:“就这里这几个人,我是酒量最好的。其次是郑仁心,我们家遗传的酒量可以,而且不上脸。”
顾潮:“哦。”
边随站起来,把牛奶杯子放到桌上,坐回床边。他双腿松散放着,揉了一下地毯上人的头顶:“真的,以前出去吃火锅喝酒,最后都是我打车,给他们扛回去。”
顾潮的头有一种吹干不久的柔软蓬松,手感很好,被他手一撩,乱起几个角,他抬头看向坐在床上的人,边随继续说:“最不行的就是余小葱,这狗又不行又要跟我喝,喝醉了晚上还赖在我床上,结果大半夜吐的不行,我给他抬到医院,一扎啤酒就弄的胃出血,吊了一晚上水,醒了直喊爹。”
边随冲他抬下巴:“不信你问他。”
顾潮没怎么喝过酒,更没喝醉过,他听到胃出血这几个字,下意识蹙了蹙眉头,觉得很严重。
过了一会儿,他低着头说:“那你先睡,我呆一会。”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照的那一圈巧克力色微微橙,留下一圈水亮。
边随没说话。
他有些意外,想问他为什么,但又怕自己问了顾潮马上就要走。
毕竟脸皮薄。
他坐着没动,僵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打算放任自己一把,一声不吭钻进被子里,而且没像平常一样霸道的摆大字,只占了一半的床。边随对着天花板,感受一波一波冲上心头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