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但胆敢改投师门,还敢处处违逆,简直大逆不道,罪不容恕!
他只等她跪下,认错,求饶,服软。
但是,楚微凉用力昂起下颌,傲然面对这个从前连看上一眼都要小心翼翼的神。
过去的,生了就是生了。
不认错,不洗白,不悔过,更不走回头路!
两人对峙,皆不言语。
只有安南婵跳出来叫道:
“楚微凉,你果然本性不改,再次与魔域勾结,危害我北玄,现在,连十方劫都不帮你了,看你还如何狡辩?”
在场所有人一阵交头接耳。
“听说,她当年死得相当不堪。”
“说是在北芒山给魔族作了三日炉鼎,才苟得一命,活着爬回来的。”
“对,当年洗罪台上,她就是这样,铁证凿凿,却死不认账,最后天魔解体,还要祸害我北玄一波。”
“……”
流言,向来不死。
哪怕已经过去一千年,只要还有一颗火星,也会将人烧得尸骨全无。
夜风掠过,衣袂轻飞,楚微凉站直脊梁,直视方寂雪的双眼,抬手,突然死死抓住降魔杵的另一端。
装什么善类!
哭什么冤屈!
明抢!
三棱刃一时之间嵌入血肉,掌心的血,沿着血槽横流。
在十方劫见血的同时,手柄上的三尊神像,原本闭合的眼睛,陡然全部圆瞪,紫光激烈炸开,霎时间照亮天地,也映着两人针锋相对的脸。
紫光涌动,如在与谁的心跳共振。
两人各执一端,不动声色地暗中争夺。
它、是、我、的。
楚微凉未开口,但目光逼视,一字一顿,不容任何人反驳。
她掌中用力,伤口更深,鲜血淅沥滴落,降魔杵轰然一声,再次光芒炸开。nbsp;温疏白从一开始就没怕过这玩意,他故意示弱,就是要激他将十方劫请出来。
他与阿凉那个死丫头,好一个一唱一和。
“剑君真是随时随地都能举重若轻,本座佩服。”
他今日吃了瘪,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继续手持降魔杵,先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检验一遍。
神器面前,所有人很紧张,脑子里飞快回忆,自己是不是曾经某个时间,不小心与魔族有过交集,可能沾染上什么东西,会被十方劫认作魔物同党。
然而,许多人一一验过,什么动静都无。
封豨从楚微凉袍子底下钻出来,见温疏白的尾巴并没有露出来,忽然想明白了。
哈哈哈哈,猪知道了,这降魔杵已经废了!
千机宗又在虚张声势!
魔尊果然镇定,若是此刻换了旁人,说不定就被人家把尾巴给诈出来了。
正得意着,面前出现一抹天青色云纹锦袍下摆。
方寂雪亲自蹲下身子,出现在它这头猪面前。
“请。”
他对一头小乳猪客气地一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