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想跟我谈恋爱这事儿另说,但他应该是想跟我上床的。
这让我很为难。
“袁春天,坐好。”
他听话地坐好了。
“可能以前没人告诉过你,但是现在你听好了啊。”我认真地对他说,“我们人,高级动物,没有说别的动物低级的意思,只是说,我们人啊,跟那些野兽最大的区别,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们人类可以用理智去控制行为,”我说,“打个比方,当你看见……看见我不小心露出来的腰时,应该怎么做?”
他竟然给我脸红了。
“没让你胡思乱想!”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应该先做到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
“就是不符合礼教的东西不能看。”
“不符合礼教?”
我觉得头大,我儿子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反正就是这类,不该看的就不要看。”我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至于什么是不该看的,你自己悟。”
结果袁春天笑得一脸无害地说:“你是该看的。”
然后他就再一次被我敲了脑袋。
我恶狠狠地告诉他:“记住,就算一不小心没忍住看了,也应该用理智克制冲动,如果你做任何事全凭本能,你说你跟外头那些野兽有什么区别?”
袁春天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然后说:“袁涞,没人教过我克制。”
我原本是在气头上,却突然间被他这句话给扎了心尖儿。
是啊,没人教过他。
没人教过他什么是“非礼勿视”,没人教过他什么是“道义礼法”。
没人告诉他在某些时刻要用理智克制冲动,没人告诉他他其实有别于野兽。
我走过去,不再敲他脑袋,而是使劲儿揉了揉他被剪得短短的头,然后对他说:“没事儿,以后我教你。”
他看着我笑了,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他抓住我的手,仰着头,看着我说:“袁涞,你真好。”
我可不是真好么。
这崽子牵我手我都没甩开。
我可真是个好人啊。
第26章
26
都说养儿防老,其实并不。
养儿子太操心了,加了我的衰老。
自从袁春天开始上班,每天他都早起赶公交,他早起,我也得跟着早起,要不他就来我卧室门口叫魂似的叫我。
晚上回来呢,就缠着我学习,从拼音识字开始,我仿佛是小学老师,加班加点给补课,还没有补课费拿的那种。
不过,袁春天挺努力的,也挺聪明的,什么百以内的加减乘除很快就学会了,一早起来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背九九乘法表。
他也学会了用字典,没事儿就捧着本《华字典》,还给我写了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