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哦?”风千翌看了看自己空掉的药水袋,有一点怀疑,但还是没有深究,&1dquo;以后不要自己拔针,弄不好会伤了血管。如果药水滴得快的话,就把它调慢一点吧。”
以后那医生每天都来给她输液,她每天都用这个手法把药液输到枕头和床单里。湿掉的地方自己会慢慢干,称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在风千翌提出异议的情况下还自己拔针,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所幸她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延误治疗三天后,她就病情就急剧恶化了。
她不知道风千翌现她病情恶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昏迷不醒。她在昏迷中感到自己似乎被折腾了很多次,
再度醒来的时候,现眼前光芒刺眼。她现自己已经出了那个地下室,不由得欣喜若狂。她努力把肿胀的眼睛睁大,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单人病房里,风千翌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她的床边。
他手肘支在床上,双手交叉,撑在鼻梁上,目光阴沉地看着她,眼中已经布满了血丝。他的脸被手隔成了两半,更显得他的眼睛犀利有神。如此锐利的目光,再加上满眼的血丝,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黛雪落的身体一颤,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她现在的身体是如此的衰弱,出的惊叫竟类似于呻吟。
&1dquo;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见她醒来,风千翌阴郁地问,&1dquo;我给你收拾床单的时候现有药水的味道,你是不是把药水导到枕头里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想死吗?”
黛雪落没有回答,只是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她现在又情形又害怕。看来他还没有现她是想要逃走,只以为她是要自残。
如果他是这样认为的,对她应该不会有多少怒气吧。但是她也得小心,毕竟她自残也是在挑战他的权威&he11ip;&he11ip;
你爱我吗?
风千翌见黛雪落没有回答,轻轻地叹了口气,用两只手的大拇指用力地刮了刮自己的下眼眶,&1dquo;你爱我吗?”
这句话在此时问简直是不伦不类到了极点。黛雪落惊愕地抬头看他,嘴巴也张大了。
&1dquo;你爱我吗?”风千翌不依不饶地重复了一遍。他的神色凄迷而又魅惑,就像从绯色云彩里滴出来的冰冷雨滴。
&1dquo;爱你又有什么用?能改变我的命运吗?”黛雪落低低地说。目光中分明现出了一丝刺目的痛,就像一道鲜红的伤口。
&1dquo;你还在怕我吗?”风千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唇边浮起一丝凄迷的笑意,&1dquo;我不会伤害你的。困住你只是暂时不想让你离开。你没必要自残,真的。”
他的口气很诚恳。黛雪落虽然弄不清他是不是在说谎,但还是感到一阵心动,对他的戒心和敌意也在不可抑制地淡化。
就因为这句话,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温暖而安详,甚至还有几分甜蜜。这气氛就像午后的小憩,随时都可能醒,却能让人感到无比的安详。
病房里的电视开着,节目稍微有些聒噪。风千翌随手拿起选抬器,换了一个频道。这个频道正在播放一个闻节目。
这个闻节目黛雪落曾经看过,专门播报一些鸡零狗碎的&1dquo;民间奇事”。当黛雪落看清节目中播放的内容的时候,顿时如雷打般僵住了,接着便感到自己正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急坠:糟了,怎么会这样&he11ip;&he11ip;
电视里播放的,赫然是一个小学生捡到一只神奇的老鼠的奇事。那只老鼠正被关在笼子里,屏幕上是它大大的特写,只为了它身上的字:
救我!
这两个字已经结上了血痂,已经变成黑色的脓血和毛粘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风千翌看到那两个字之后也呆住了,略一思索就知道生了什么事,脸&1dquo;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失去理智般对着黛雪落扬起了拳头。
黛雪落本能地藏进了被子里,连着输液管的手缩回时把输液架带倒了,&1dquo;砰”的一声大响把两个人震懵了。
迫在眉睫
&1dquo;哼,”
风千翌脸上的红意渐渐褪去,换上的是冰冷的铁青。他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慢慢地放下来,咬着牙冷笑道,&1dquo;我早就该料到了。你怎么会无端自残?你肯定是在想办法逃跑!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残呢?我真傻,竟然会以为你只是在自残!”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愤怒和哀伤,就像受到了伤害。
黛雪落迷惑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自己仅仅是因为伤心而自残?为了他伤心而自残?
&1dquo;我本来想让你在医院里多呆一会儿,现在看来不行了。今天我就会让你出去。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玩什么把戏加剧病情。因为这次就算看着你病死,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一步!”
黛雪落缩在被子里,一声都不敢出。针头早已从手背上脱落了,鲜血缓缓地从针孔里流出来,她却根本想起不起来去捂。她虽然知道风千翌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若再要节外生枝,肯定会性命不保,但还是认为自己必须在他把她转移回囚室之前想办法逃跑。因为如果在这段时间里跑不掉,她就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但是逃跑哪有这么容易。她住的是比较高级的单人病房,相对封闭,隔音效果也非常好。她自己身体现在非常衰弱,风千翌又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