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这个坠子是章清雨的。她被带走的那天晚上就把它拿在手里。”黛雪落目不转睛地看着风千翌,恨不能沉到他的心里去,亲手触摸他的心跳。
&1dquo;哦!”风千翌眼中闪过一丝不似假装的惊讶,把坠子提起来,对着阳光仔细观看。
坠子在阳光下晃动了起来,阳光穿过鲜红的宝石,在黛雪落的眼前印下一片一片的鲜红,就像一片片殷红的血迹。
裸尸
&1dquo;你干什么?”黛雪落看到坠子在眼前晃动之后忽然感到非常的惊恐,还感到了头晕和恶心,不由自主地捂住眼睛惊叫起来。
&1dquo;怎么了?”风千翌惊讶地朝她看过来,坠子还在他的手下晃动着。
&1dquo;别让它晃了,别让它晃了!”黛雪落忽然感到头像开裂一般的痛,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脑袋,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她的惨叫声瞬间就传遍了山野,把森林深处的鸟也惊飞起来。
&1dquo;出什么了事了!?”韩拓月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见黛雪落像遇到了危险一样大叫,立即对风千翌怒目而视——他此时的样子,简直像要把风千翌杀死。
当他看清风千翌脸上的神情的时候,却见他是一脸的茫然和无辜,而且他和黛雪落也离得远远的,不像能伤害到她的样子。
&1dquo;别让它晃了!别让它晃了!”黛雪落依旧一声接一声尖叫着,一面尖叫一面往后退。
风千翌此时才意识到她是在说他手中的坠子,慌忙把坠子握到手里。
他收起坠子之后下意识地朝黛雪落靠近了一步,想问她到底怎么了。没想到黛雪落见他如此竟非常恐慌,大叫一声:&1dquo;别过来!”转身就逃。
&1dquo;你等一下!出什么事了!?”韩拓月慌忙朝她追过去,风千翌也一头雾水地紧跟其后。
他们都被黛雪落吓坏了。黛雪落那个样子,简直像恐怖电影里被魔鬼附身的人一样!
黛雪落一声接一声地尖啸着,在树林里跑得飞快。她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混乱——何止是一片混乱,简直像大脑已经碎成了无数片,相互之间还在挤压吞噬。
她忽然刹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前方。她眼前是一片平铺的树叶。一张一张压得齐齐的,就像是特意铺成的床铺。
&1dquo;铺床”用的树叶全是从树上摘下来的嫩叶,碧绿碧绿的陈尸于地面上,给人一种死亡和生机相混合的奇妙观感。
在这片绿叶铺成的床铺上,仰面躺着一个女孩——不,应该说是女尸了。从她空洞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她已经死了。
魔鬼的艺术
她双脚并齐地躺在树叶上,双手交替地抱在胸前,眼睛微微地睁着,面色也很安详,就像在仰望着天堂。
她五官四周画着枝叶般的银色线条,身上共有七处像是被利器刺过的伤口,周围也画上了如枝叶般的银色线条,远远看去,既像她的五官和伤口都在芽抽穗,又像她的灵魂在扭曲着溢出体外。
她赤裸的身体上画着的,是怒放的迎春花。用金黄色的颜料打出轮廓,又用金闪闪的颜料勾出线条。在血色的阳光和碧绿的嫩叶的映衬下,不仅要出光来,还似乎下一刻就要随风颤动起来。
她的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在身上这一系列鲜亮的颜色的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苍白,正无力地含着一朵蓝玫瑰。玫瑰是那么的蓝,似乎把她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蓝色。
她就是章清雨。
黛雪落呆呆地走到她的身边,恍然和她对视。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一切又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黛雪落感到一阵胸闷,觉得有一双大手从她的胸口直捏到喉咙。
她死死地盯着章清雨的脸,忽然现她的脖子上隐隐有一个骷髅型的印痕,心头一阵狂跳,竟然晕倒了。
这个骷髅是那么的狰狞,就像魔鬼打下的烙印。隐隐地浮在章清雨的脖子上,似乎还在阴森的冷笑着。
当黛雪落再度醒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身边聚了一群人。有班里的同学,有学校的老师,有韩拓月,当然也有风千翌。见她醒来,都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韩拓月一直守在她的床前等着她醒来,紧张得连水都不敢喝。
见她醒来自然是欣喜若狂,却因为激动过度不知道该说什么。黛雪落的目光缓缓地在大家的脸上滑过,最终定格在韩拓月的脸上。韩拓月见她的目光中似乎要涌出来什么似的,顿时不知所措。
&1dquo;章清雨&he11ip;&he11ip;怎么样了?”黛雪落的声音非常的阴冷黑暗,有气无力,就像她刚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1dquo;她已经被送去解剖了&he11ip;&he11ip;”一提起章清雨,韩拓月的脸色苍白起来:&1dquo;天哪&he11ip;&he11ip;真变态,简直是魔鬼的艺术&he11ip;&he11ip;”
黛雪落的脸忽然扭曲了,就像感受到什么剧烈的疼痛一样。
罪证
&1dquo;你&he11ip;&he11ip;你怎么样?”韩拓月慌了——其实他今天可以说是从头慌到尾。
&1dquo;没什么。”黛雪落的声音却很平稳:&1dquo;你让大家都出去,我有事跟你说。”
大家狐疑着走了出去,一面走一面猜疑地对视。黛雪落叫韩拓月俯下身来,把嘴贴到他耳朵上小声说:&1dquo;你去调查一下风千翌的坠子。他的坠子的形状,和章清雨脖子上的印痕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