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辛澜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径直坐上了餐桌:“你还生着病。”
所以她不可能放心将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过来吃早饭吧。”她说。
他抓了抓头,走过去。
辛澜却看着他的脸,笑起来。
“怎么了?”他奇怪。
“没什么。”辛澜抓起一份三明治,说:“只是以前每次见你,你都穿的西装笔挺,总是将自己弄的清清爽爽的。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她想找个合适的词:“‘自然’的样子。”
他的脸沉下来,不用想,他也能猜到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病了一晚,又没有洗脸,还穿着件松垮的睡衣……他现在的样子,肯定是衰到家了。
他站起身:“你等我一下。”
呃……辛澜咬三明治的动作一顿,察觉到他要干嘛,她忙说:“你先吃饭啦,反正别墅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又不会笑你。”
外表哪有肚子重要?
但显然,辛澜估错了花花公子萧对于外貌的苛刻性,才一个闪神的功夫,他就已经不知去向。
盥洗池边,男人刷着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但不过一瞬的功夫,那抹淡笑便凝住,缓缓消失不见。
**
在英国滞留了整整两天,顾非寒几乎找遍了伦敦的大街小巷,还登报做了寻人启事,可惜却一无所获。
直到第二天晚上,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严睿站在一边,察觉到他脸色有异,不禁问:“是谁打的?有人现了辛澜的下落吗?”
“段薇薇。”他简洁的说。
严睿脸色微变,段薇薇是跟在萧墨渊和辛澜身边的。如果是她打来的电话,那岂不是就间接的说明找到辛澜了?
他放下手机,说:“她现在住在希尔顿酒店,你等会过去接她。”
“是。”严睿答,又不确定的问:“那辛澜。”
“也找到了。”
严睿心头一喜,可看着老板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很高兴,反而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禁问:“非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握紧手心:“没事,你先去酒店接她吧。”
“是。”
待严睿一走,他便闭着眼靠上了身后的椅子。段薇薇刚刚的话不期而遇的浮现在脑海中。
……
“这段时间,辛澜被迫吃了很多药,变得越来越奇怪。顾先生你要做好准备,或许她会再一次完全不记得你。”
……
再一次完全不记得他吗?
他捏紧手心,没关心,真的没关心。
即使她真的不再记得他,他可以重新再来。
只是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
田园别墅,9点。
辛澜给他拿了些药服下,又手忙脚乱的找了一条毛巾,用水润湿后敷在了他的额头上。
然后拄着脸坐在一边,很郁闷的样子:“怎么我这么辛苦的照顾了你一天,你的烧不但没有退反而更严重了呢?”
好挫败、真的好挫败啊,她明明很用心啊。
他闭着眼,没说话。其实心里很想笑。好吧,他承认是他坏心眼,白天又趁她不注意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这大冬天的,这烧还能好,那真是奇了怪了!
“呕……。”他忽然皱眉,很痛苦的揪着胸口。
辛澜立刻凑上去:“怎么了?”
“有点恶心。”他指着胸口那儿。
“我帮你揉揉?”辛澜问。
正中下怀!
他‘迟疑’的想了一会儿,这才点头:“麻烦你了。”
于是辛澜伸出一只软绵绵的小手,轻轻按揉上了他的胸口,一边揉还一边俯下身体问:“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