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挫败的感觉萦绕住了他全身,在从卫生间摸出了对方的洗浴用品后,唐盼山脸上更是涌现灰败的神色。
但人不可能就此倒下,在将所有需要的东西收拾完后,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以一种近乎冷漠的状态,踏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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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皎皎醒得很晚,久到天黑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苍白的天花板。在短暂的缓不过神中,她轻轻眨了眨眼。
她还没有死。
叶皎皎想说话,可喉咙却像是被磨过的沙砾一般,仅仅是想启唇说出几个音节,都难受得要命。
好在这份难受没有持续太久,身旁的人警敏的现床上人的苏醒。
见叶皎皎还是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连眼珠也没有转动一下,唐盼山松了口气:“醒了?”
他拿起蘸水的棉签抹上叶皎皎的嘴唇,那里依旧是虚弱的苍白。
叶皎皎闻到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脑袋里总算回过了神。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更是委屈的下一秒眼眶便蓄上了泪水。
她迫不及待地呜咽告状:“是田浅浅推的我。”
尽管是沙砾嗓子,却难掩语气中的愤怒与不解。
唐盼山抱住她正在轻拍对方后背的手一顿,语气带上迟疑:“田浅浅?”
叶皎皎上身被男人拥住,在感受到温热的气息之后,眼泪更是簌簌地掉落,很快便沾湿了对方肩侧的衣服。
她哭得那么快、那么委屈,唐盼山自然不会怀疑叶皎皎的指控。在安静地让对方哭了个够后,唐盼山目光阴沉。
“当时生了什么?”唐盼山轻轻问,“大家都以为你是不小心落水的。”
叶皎皎睁大眼睛,撇起嘴:“那么高的栏杆,怎么会是不小心?就是她推的我。”
她一面委屈,又十分生气,连唐盼山端给她润嗓子的水也因为气恼而喝得太急洒出了一些。
等喝得差不多,嗓子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叶皎皎开始哭出声音来,尽管也是细弱的,唐盼山却更是心疼得胸腔都要被愤怒填满。
看着妻子因为湿润的黑眼珠,唐盼山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阴暗,安抚道:“我会处理好的,你身上还有哪难受吗?”
又抽泣了两下,叶皎皎摇摇头,才想起来问:“是谁救了我吗?”
她记得很清楚,那种视线被水波荡漾所湮灭时的痛苦,随着身体的不断浮沉,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挣扎了多久才失去意识。
只记得是碧绿的水,还有田浅浅手臂撑在栏杆上炯炯盯着她的眼神。
她说:“对不起。”
可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只能说明她是故意的,是蓄谋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