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知道是何时点的?”
“……记不太清,不过那时候我一个人住,夜里睡不着还经常去找哥哥。”
皇子一般五岁后,会离开生母搬到自己单独的寝宫,但左观棋中间煤炭中毒出了意外后,柔贵妃心疼这个幼子,不顾阻拦接到自己的寝宫,一直住到柔贵妃去世……
那也就是说,这事生的时候左观棋还不傻,那么小的孩子,夜里频繁噩梦,岂不是很容易影响身心健康。
“所以你才推了香炉。”
“是啊,那味儿我闻着难受。”
两膝的药膏涂好,左观棋把药罐搁在地上,手上残留的药膏往身上一抹,一手揽过代文修的腰,一手穿过他的腿弯,抱起搁在床的里侧。
在代文修惊异的目光下,拿了地上的药罐转身就走,独留身后的人儿凌乱了心。
——
转眼就又到了休沐,一连几日艳阳高照,热的左观棋已经换了单衣,里衣都不想穿,被代文修硬逼着穿了纱制的里衣,才没有显的那么不伦不类。
“这还没到七月,现在就急着穿纱衣,七月难不成要泡水里才能过活。”
“我不要!好热啊!”
左观棋边哭边扯着衣领,极其不情愿让那几块布贴在身上。
汗液顺着脸颊往下流,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后背就浸湿了,长已经高高束起,即便这样左观棋也老是抓着那头,以免它散落满背……
“这已经很薄了,要不然你就只能光着在屋里了。”
代文修见他难受的要紧,也不忍心热着他,但总不能光着吧!
衣服全换成薄纱了,袖口也做成了窄袖,里衣换做抱腹,还想怎么样!
“不穿这个。”
左观棋拽着外衣,又碍于代文修的凝视,遂不敢直接解下系带……
那里面就只剩抱腹了!能出门吗!
“不行!”
左观棋噙着泪,又瘪了嘴,往地上一坐,靠在冰凉墙面上的同时,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脸上的泪水和汗液混做一团,全部擦在了衣袖上,衣袖上没地儿擦后,就捞起下摆往脸上蹭。
代文修看不得他如此埋汰,从袖口掏出帕子给他擦脸,无意碰到了左观棋的手,才觉他的手心里都是热汗。
“别哭了,去洗个澡换身衣物,我带你去凉快的地方。”
整个京城一个天气,哪里能比较凉快,左观棋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没有那么信任。
“我保证那里凉快!”
代文修无奈叹气,左观棋将信将疑,不管怎么说,身上黏腻的汗液总归不适,便自觉去沐浴了。
等他出来后,便上了马车,代文修没有主动说要去哪里,左观棋只以为是个惊喜,便也不曾过问,吹着车窗带来的热风也觉得开心。
马车在宽阔的京道上停了下来,左观棋欣喜的掀开车帘,原本上扬的嘴角僵在脸上,只见面前的府邸的门楣上刻着几个大字。
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