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代文修格外注意左观棋的举措,尤其是那些不被常人所理解的。
他始终认为导致这些的另有原因,许是这样的纵容,亦或是左观棋下意识讨人欢心的所作所为……
但所有人认为他是个傻子,所做的事不被理解,但在傻子的基础上是正常的,以至于无人去约束他,行为就会越来越奇葩。
两人的眼神在交织在一起,代文修垂落的长扫过左观棋的耳畔,烛火微晃着,两人的身影映在屏风上,气氛一时旖旎。
许是对方的眼神温和似水,左观棋一时陷入其中,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对视。
“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左观棋嘴唇轻启、声若细蚊,下意识保证着。
这样痛快的承诺,更加让代文修确定了,左观棋的行为多数是因纵容而造就的。
看着左观棋诚恳的脸庞,代文修心里好受了些,紧握左观棋衣物的手指也微微松开,只是软软的搭在他的身上。
趁着代文修失神的功夫,左观棋趁机将两人的距离拉近,等他的鼻尖快要触碰到代文修的脸庞时,一时不慎抵到了他的膝盖。
短暂的钝痛,让代文修皱了眉,又因面前急剧放大的脸而受了一惊。
两人都有些慌乱,在代文修转头往自己膝处看时,左观棋也正好想回避他的眼神转头,额头不自觉磕在一起,分明都看见对方眼里的错愣。
两人未曾挨过这样近,磕到地方还隐隐作痛,拯救了两人之间意味不清的氛围。
额头磕的不重,立马就能缓过来,可膝盖上的疼痛让代文修轻咬了嘴唇,将裤腿拉到膝盖以上。
左观棋心下的燥热还没平复,自觉坐在了王妃身边,随后就见他拉起的裤子下,膝盖上有大块淤青。
原本想按揉额头的手在空中顿住,仔细一想,难不成这是在寝宫下跪留下的……
他们虽是一起在温泉沐浴,但左观棋出来的早,在水里泡着的同时还有浴衣遮挡,也就是说他没有完全看到代文修的光裸。
差点将这件事给忘了……
左观棋腾的一下起身,“我给你拿药。”
代文修默默注视着左观棋躬身去床头刨药,他一句话也没说,也未出痛苦的喃呢,即便不是大的伤痛,也足以引起人的重视。
这种被捧在手心里重视的感觉,是从前母亲和兄长都未曾给予的。
当然换做从前,只是摔了一跤磕伤了,恐怕也不会特地告知母亲和兄长……
“不碍事,只有碰到才疼,那么紧张作甚。”
这么长时间的伤痛,让左观棋识得了不少药物,哪怕是一大堆的瓶瓶罐罐也准确找到了药膏。
“对不起。”
药膏敷在膝盖上,左观棋避开他的手,熟练上药。
“嗯?怎么道歉?”
“我说错话了,连累你跪在我旁边。”
永昌帝前的左观棋,简直是不该说的都说了,该说的反而不吭声,惹得代文修的心情跌宕起伏,整个睿王府都差点被连累。
“既然知错,那为何一开始非要逞口舌之快?”
“因为那香就是不管用啊!母妃宫里点过,但我每次都睡不好,换了之后就没事了。”
代文修微微睁大了眼,怪不得左观棋进殿就东张西望,原来是闻见熟悉的味道,而且这味道还令他不适。
照这样看来,他应是不知两药相克,只以为是安神香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