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欲。
是爱。
是试试探探,离离合合。
是孙宝儿的柳郎,她在试探,遇春,你可肯要了我的?
不,不,不,不是孙宝儿的,而杜十娘这只鬼的,杜十娘这次回来是来找他的呵,是来找他......报答!
是报答吗?
是吗?杜十娘?
千万个人里,只有他肯找杜十娘的白骨,虽然他找错了,但其心可嘉!
他在醉,在变成兽,万物燃烧,白骨成了篝火。他在篝火里豹般起伏,他要我,我这只鬼也要他了。
不休不止,天暗了,地黑了,沉沦了......
恒古的大甜蜜,他和我,我和他一同坠落......
遇春,遇春......
什么?我叫他遇春了吗?我,我,我爱上了他?
媺,媺,我的媺......
在最黑的时候,一朵花在暗夜里亮了,什么?他叫什么?他叫媺,媺,我的媺!
他还在梦里吗?
我这只鬼闭着眼睛悄然睡去,眼里有两颗水珠滚落。
那不是眼泪,而是喜悦的水。
爱,原来是真爱,放了六百年,在那千娇百媚风姿卓绝的等着小女子杜媺。
电话铃铃。
我突的醒了,胳膊一伸,哦,遇春不在,那熟悉的男人身体去了那?
他去了那?这个男人,杜十娘这只鬼渐渐爱上的男人,他究竟到那儿去啦?
坐起寻觅,仍不见,无奈接了电话,却是个陌生人的声息,声带狭细尖锐,非男非女,孙宝儿,今天你怎么不去医院了呢?
是谁?这几日孙宝儿身边的人,杜十娘大抵相熟,却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真是有点奇。
莫非是孙富的手下,把电话打到这里?
你是谁?
你先不要问我是谁,你爸爸在医院里,需要你。
难道孙富又出了什么问题?忙把电话挂了,却见旁边有一张纸条,是遇春留的,原来他怕惊醒了孙宝儿,独自一人悄悄去了医院,看护病人,尽职工作,无声无息的离去。
我也忙换衣梳洗,噫,不用画这张人皮,只须淡淡涂眉,镜中的人的脸,粉嘟嘟,晶莹莹,唇色一点自来红,双眼两粒黑玉雕成的葡萄,看的这只鬼也不由赞了声,好美!
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