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
他又说,今天有一场秀要走,你快去穿好衣服,我等你。
于是进了卧室,脱了软烟罗纱衣,拿它裹住了百宝箱,放进衣柜一个角落。并忙忙穿了一身黑色套装,跟他身后,去赴那叫秀的勾当。
满大街都是冒烟的轿子,像绿色的水龟,在路上飞奔,他拉住我的手说,咱们挡的。
的?这东西叫&1dquo;的”,好生奇怪的名字。
一会儿到了市体育场,远远地听见音乐在响,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看见我便迎面过来,说,快,快,孙宝儿,就缺了一个你,快快换衣、上妆。
我被推进了化妆室。
那里四处是镜,女人成堆,个个坐在椅里,对着镜子又涂又抹,且嗡嗡声不断。我刚坐入一张空椅,便有人拍我肩膀。
是谁?
回头一看,一张狐狸脸,尖下巴儿,柳叶眉。
宝儿,给你衣服。她递过一件玫瑰色的衣裳给我。
我伸手接了,学着别的女人样,换过,随着音乐登场。
台下黑压压的是人,台上是我刚在后台上看过的女人,一个个身材修长,风骚的走在一个临时搭建的T形的台上,挺胸、抬头,扭腰、提胯&he11ip;&he11ip;
呵,这便是秀?这样的秀没有人走的过杜十娘。
我踩着乐点,走在了台上。台下各色人等的眼光,齐刷刷集的向了我。没有人能走出这样的步子,坐唱念打,为这行如风中柳的姿态,老鸨妈妈没少打我。
一个男子在呆呆看我。
呆头鹅一只,杜十娘在六百年前见的太多。但仍是要诱惑他。
眼风放出,开头、伏、高潮、结局,一路起承转合,风行水上,羚羊挂角。杜十娘的媚眼儿原是一篇好文章,引男人的心从高处跌落,跌落,跌落&he11ip;&he11ip;
直线的跌落。
跌落了却不要他。
不是我残忍,那是我做为妓女杜十娘的职责。
正文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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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冰凝的静默。
而我风中金线柳般袅袅而过,直至走回后台,掌声才从前台化成了水,泼溅而来,不肯歇息。
他们这才醒了,而我,要的便是这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