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一见二人出列,顿时身体微倾,单手掀开眼前旒珠看向二人。
只见,这一个生的是俊朗洒脱,而另一个则是面容方正英武不凡,心中顿时好感倍增。要知道古代入朝为官,这相貌也是关键!若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定然备受亲耐。可若是粗鄙丑陋不堪,那这官运可谓艰难坎坷,总之仪容优者自然为宜。
此时,赵王已放下额前旒珠,靠回龙椅询问道:“寡人闻你二人系出同门,当真有此事?”
洛羽听罢并未回答,而是望了望身旁陶德,陶德瞬间领悟洛羽之意,门户之事自然由身为师兄的他来回复。
只见他向赵王一礼恭敬道:“启禀我王,学生陶德与洛羽确是同门,学生入门早为兄,洛羽在后为弟。”
殿内众人一听确有此事,议论之声霎时复起。
无他,只因一门同时搏得进士本就罕见,更不要说状元与榜眼了,简直是千古未有之事!此刻,众人听陶德所言,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探花不是。若探花也被其同门夺去,估计天下之人,不怀疑内有猫腻都难。
这时,只见那赵王轻咳一声,顿时殿中安静下来。
赵王故作好奇地问道:“陶德洛羽,寡人对你二人……及你们的师承很是好奇,不知何方高人,竟可同时教出两位大才,可否说与寡人听?”
赵王一边说一边似有深意的望了望二人,眼神不时在二人中轮换。只见陶德沉默不言,而洛羽先是向着高高在上的赵王行了一礼,随后回道:“回禀我王,家师姓钱,名接引,十多年来皆隐居于青丘镇桃花村内……我与师兄二人自幼便跟随老师左右听受教诲。老师年迈,膝下除一孙女钱灵儿之外,便只有我二人在旁……”
众人听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随即满殿皆哗!居然一门只有两名弟子!
此刻,别说是群臣,就是那高坐金銮的赵王虽表面平静,可心中却也是震惊难平‘一门只有两名弟子,却皆高中魁,真是亘古未有之事,不想寡人之国竟有如此大贤之士!’
想到这里赵王再也顾不得什么威仪,急忙追问道:“如此大贤,寡人当亲往相迎,定以师礼敬之,方对得起夫子之才。不知夫子现在何处?可曾前来王都?寡人立即……”
赵王早已站起,正激动的望向二人。
而就在此时,只见得洛羽与陶德双双匍伏在地,悲泣声道:“回禀我王,家师已于三年前仙逝云游了。”
听到这,大殿顿时唏嘘之声不绝于耳,而此时的赵王更是面露惋惜之色。
可不等片刻,他忽然心中一股怒气上涌,直冲九霄怒喝而出。
“大胆~!”
第o18章陶德抒震文武,四强三制引众嘲
王城,大殿之内。
“大胆~!”
群臣顿时一惊,赵王接着怒喝道:“如此贤达四方之大贤,青丘府为何不荐才?徐光年何在?给寡人滚出来!”
君王一怒,顿时满殿鸦雀无声,唯有一人疾步而出!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虽然急促,却显得很是轻盈。
洛羽感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过片刻,只见一人跪在自己身旁。而此人,正是三年前拜访过夫子的青丘知府徐光年。
说起这徐光年,自从得了夫子点拨,也算坐稳了这青丘镇知府的位子。此次正逢科举之际,各地知府等高官也需回京参加盛况,于是徐光年便有了今日朝堂听试之机。
只见此时,徐光年山呼道:“微臣徐光年,拜见我王。”
洛羽偷眼打量身旁,这徐光年虽是文官,却也进退有据,更不慌乱。心中暗道‘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父母官!看这外表一脸正派,处变不惊,今后同朝为官,也可与他亲近亲近……只是……这徐光年貌似躺着中枪了……’
殿上之人自然不知洛羽心中所想,不过赵王显然是对徐光年很是不满。任青丘知府数载,竟不知有此声名远播的大贤!难道欲行那闭门造车,来个无为而治不成?简直就是庸臣。
想到此处,赵王心中更是恼火,满脸冰寒,冷声道:“徐爱卿!寡人任命你为青丘重镇知府时,是如何对你说的?嗯?”
赵王的声音很是冷冽,那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般!
见此,徐光年匍伏在地,山呼有罪道:“微臣有罪,我王息怒。王上临行前嘱咐微臣,青丘乃边陲重镇,先当保境安民;其次应强兵,以戍边固我国界;再者当遍访贤士,为社稷之资,以彰我王求贤若渴之诚……”
见徐光年竟然一字不漏的说出,赵王顿时大怒,“嘭!”他拍案而起,一声雷霆怒喝道:“好!好个求贤若渴之诚!寡人的诚,都被你这庸臣,抛到了九霄云外~!”
君王一怒,山河震动!
而此时,洛羽正偷眼望着,金銮之上盛怒之下的赵王,心中倒是为身旁的徐知府,暗暗捏了把冷汗,‘这人说君威难测,伴君如伴虎,这前一刻还感觉挺和善的呀,现在这‘天气’咋就说变就变呢?看来以后为官需得小心谨慎喽,别被砍了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掉的!’。
一国之君震怒,群臣自然是不管有无过错,皆匍伏在地瑟瑟山呼息怒。洛羽陶德一众进士,自然也是有样学样跪倒在地,这装模作样的本事,可一点也不比这些官场老油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