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子在船改变方向时,打开了骨灰盒。白色的骨灰飘落在兰色的海面上。由于田道事前的关照,船员们都沉默地用好奇的神色看着甲板上的男女同伴所做的事情,看着流去的骨灰和由美子的脸。
骨灰撒完了,由美子仍然长久地望着大海,过了好一会,才把手中的骨灰盒投入大海,转过来看着田道。
&1dquo;完了吗?”田道走近了问她。
&1dquo;是的,结束了。”
&1dquo;坂口君经常乘这只游船吗?”
&1dquo;是的,乘过几回。”
&1dquo;坂口君也一定喜欢这样。”田道手扶着拦杆,点燃了一支香烟说,他只是按着常规来考虑。
——静静的大海。
&1dquo;这儿即使到了傍晚也是很美的。”由美子呆呆地说。
&1dquo;肯定是的。”
&1dquo;得到你真诚的帮助,才来到了这里,由于身体的原因,我一个人来,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由美子凝视着田道说。
真是个快乐的旅行,田道再一次这么想,而且感到了她迷人的魅力。抓住这个机会,田道自言自语地说。她虽然还爱着故去的丈夫,但也不是高不可攀的。
第七节
当天,他们就返回了佐世保,住在弓张岳山上面的一个旅馆里。这个旅馆能方便地看见造船厂一带。有一艘大油轮正慢慢地开进海湾。
晚饭后,由美子邀请他到旅馆最上层的酒吧去喝一杯。
&1dquo;别呆了,没什么事喝酒去吧。”由美子说。
田道有很大的酒量,由美子也不示弱。田道就是担心会影响她腹中的孩子。酒精一喝下去,她白净的面孔就染得绯红,楚楚动人。完成了亡夫的遗愿,她想喝个一醉方休。
&1dquo;为你干杯!”田道说,由美子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1dquo;为优秀而勇敢的保护神干杯!”
两个人喝了近两个小时。喝酒的时候,田道一直看着由美子,出了酒吧,送她回房间,她的脚不听使唤,倚靠在田道的身上。田道抱着她柔软的身体,顿时心潮飞涌。来到她房间门前的时候,田道再也忍耐不住了,紧紧地抱着她,把嘴唇挨了上去。
由美子闭着眼睛,任他亲吻,突然用力推开田道的身体。
&1dquo;晚安!”她短促地说。
田道看见眼前的门关上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回味着和由美子芳唇接触的感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作为男人,这个时候总是往好的方面想。她借着喝醉了,让我亲吻,不是对我有意吗,慌忙地推开我不是嫌弃我,而是她害羞了。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如果和我结婚,生下来的孩子,我会象自己的孩子那样来抚养的。
这样想着想着,以后&he11ip;&he11ip;以后&he11ip;&he11ip;生下来&he11ip;&he11ip;闭上眼睛想着,很是快乐。快乐的想象无限制地扩展下去。等回到大阪后,有了这次的缘份,就可以和她交往了,她会对我坦白感情的。把丈夫骨灰撒到佐世保大海里的时候,就断了对丈夫的情思。现在仅仅需要考虑自己的事情了。问题是她腹中的孩子,田道要有大丈夫的气度,自己作孩子的父亲,她会感动的。
然后,爱变得更深&he11ip;&he11ip;快乐的想象扩展下去,田道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拂晓号列车谋杀案》
第二章第一次的谋杀
第一节
在同一时间,即三月十日晚上11时左右。佐贺市白山路上,一幢名叫&1dquo;白山公寓”的五层大楼中,有个穿和服的女子来拜访五零九室。这个房间的主人叫菊地功,现年四十岁。是半年前从东京来到佐贺,以八万元的房租金住在这里的。
女子按了一下门铃,但是没有人回答。
&1dquo;今天你一定要给我钱。”那女人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一边不停地按门铃。这回铃声在屋内嘀,嘀,嘀地响个不停,仍然没有人回答。
&1dquo;菊地君。”女子大声地喊着,用手嘎吱吱地扭着门把,门没上锁是开着的。
&1dquo;菊地君,躲是没有用的。”女子把头探进屋里,窥视着情况,还是没有人回答,她有些生气了,&1dquo;菊地君,太不讲信用了,已经欠二十万了。”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鞋,走进屋内。这是二个单元的房屋,屋内摆放着全的家俱,看上去很豪华。
&1dquo;菊地君,你在哪儿?”女子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房间内铺着红地毯,摆放着西欧情调的会客设施。女子突然变了脸色,呆立在那儿,不会是看见了高档的家俱而惊讶吧!
在红色的地毯上,穿着衬衣和裤子的菊地,趴伏着倒在那里,后背上插着一把刀。流出来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衣,外面的血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粘着血的铁烟灰缸倒在一边。
这女子吓得浑身抖,想都没想就用旁边的电话拨11o,哆哆嗦嗦地跑到走廊里,恰好碰到了公寓管理员。
&1dquo;怎么了?”管理员问,他看见那女子脸色苍白,连鞋也没穿,只穿着袜子飞跑了过来。
&1dquo;死人了!”那女人哆嗦着说。
&1dquo;死人了?是谁?”
&1dquo;是菊地君。”
第二节
管理员报警后,二辆警车和一辆罪证鉴定车都赶到了,佐贺县警察局搜查一科野崎主任和安本刑警,先盘问了第一个现此事的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