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他怎么说?”
&1dquo;他说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1dquo;怎么说记不得呢?”娜斯佳皱起了眉头,&1dquo;怎么可能记不得呢?”
&1dquo;反正他就是记不得。科罗特科夫又问他,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从部队回来的吗?他说,记得,讲他如何到达莫斯科,父母怎样迎接他,甚至还记得,他的母亲接他时穿的什么衣服,他的妹妹梳的什么型;记得1993年的年家人是如何迎接他的;记得1993年的&1squo;三八’妇女节是如何庆祝的;唯独不记得4月中旬手掌被割破的事。他连&1squo;五一’节都干了些什么都还记得:在维诺库尔,一会儿玩,一会儿又不玩,一会儿捉鱼,一会儿又玩&he11ip;&he11ip;顺便说说,曾经有一个专家对我讲过,智力低下者往往记忆力极好,他们可能不费力地把书整页整页地背下来,这能帮助他们正常地结束学业,乃至大学毕业。看来,巴扎诺夫的记忆力极好,但对4月中旬生的那件事出现了记忆模糊,你记不记得,那讹诈者当时被打死了没有?”
&1dquo;打死了,”娜斯佳说,&1dquo;是4月12日被打死的,那是一个早上,大约11点钟,巴扎诺夫是怎么了,是严重的精神病突,杀了人之后记忆力丧失?”
&1dquo;那不可能!”
&1dquo;可能,但不会是这个样子。倘若这是一种病,那么在杀死卢琴科夫之后,他的记忆力会丧失得更加严重,巴扎诺夫应该会忘掉所有的与杀人有关的事情。但他却记得所有的事情,甚至于细节,且记得那么清楚,以至于口供完全是颠三倒四。”
&1dquo;好吧,一会儿再作定论。先听我说。还有些事需要告诉你,正是由于你非常投入地工作,所以你才不知道这一切。需要顺便说一下的是,科罗特科夫废寝忘食,满城市跑来跑去,收集情报。而你对他的情报却没有任何兴,就好像忘了,除了你的刽子手之外,还会有其他的犯罪案件,而这些案件也需要侦破。我再接着前面的话讲下去。大约是三个星期之前或许更长一些时间之前,巴扎诺夫的母亲曾经看见儿子与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长着一副讨人喜欢的外表。她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她又觉得面熟,她努力地回忆着,终于想起,她曾经见过此人,而且也是与巴扎诺夫在一起。不过,这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也就是在巴扎诺夫的手受伤之前不久。”
&1dquo;在这之前不久,确切吗?”娜斯佳问道。
&1dquo;完全是前不久。对,是前一天。这是巴扎诺夫的妈妈说的。母亲还问过巴扎诺夫:这个人是你的熟人吗?真讨人喜欢。不过,巴扎诺夫并不明白妈妈说这话的意思。妈妈又提醒他说:与你一起从商店出来朝公园走去的那个人,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他,我三年前就见过你们在一起。儿子的双眼中流露出空虚和纳闷。结果,母亲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当然,应该说她没有追问下去,因为,第一,这对她来说无任何重要意义;第二,她始终记着,她的儿子智力低下,虽说是轻度低能,但毕竟没有得到正常的育,因此,要求他准确和确切地作出解释是愚蠢的。而我们的科罗特罗夫却使巴扎诺夫道出了一切。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比巴扎诺夫的母亲更有原则性和耐力。科罗特科夫倾其所能,硬是强求这个可怜的人回忆起了那个在各方面都令人喜欢的叔叔,只不过很费劲。巴扎诺夫说:那天他下班回家,有一个人朝他走来,请求破一张面值十万元的纸币。巴扎诺夫在衣袋里翻了一阵,凑了一些钱,然后反复数着那些零碎的纸币,但总是数错,最后终于数清,可距十万还差约一万五,叔叔道了歉,将面值十万的纸币收了起来。因为是同路,所以他们就一起走了一会儿,再没有别的什么了。这是巴扎诺夫第一次见到他,以前与他从没有交往。所以当妈妈说这是他的老熟人时,他说没有印象。但是,娜斯佳,这仅仅是开头,你知道吗,问题就出在这里。”
戈尔杰耶夫递给娜斯佳一张纸。
&1dquo;给你看看。考考你的记忆力和注意力。”
&1dquo;这是什么?”娜斯佳接过纸问道。
&1dquo;对巴扎诺夫母亲的审问记录,你看一看。”
娜斯佳迅地在纸上扫了几眼,她一下子就看出了这是科罗特科夫的迹,字大大的,虽不漂亮,但很清楚。&1dquo;年龄大约4o岁左右的男人,略黑的皮肤,长长的暑,像个歌唱家。姓马卡列维奇,大大的秃额角,个子不高,比巴扎诺夫矮些,巴扎诺夫的身高是1。73米。穿着考究,虽是高档服装,但颜色不鲜艳。高加索人?不,不像,这怎么会是高加索人呢?要知道,高加索人的穿着可是别具一格。人们都穿着深红色的男式短大衣,或者是绿色的长长的大衣,就像时装杂志上的那些模特。总之&he11ip;&he11ip;不像,高加索人的穿着习惯与众不同。而这个男人,虽说皮肤黝黑,头深色,但不是高加索人。”
&1dquo;这正是尤尔采夫死时,人们在《俄罗斯》杂志上见过的那个男人。”娜斯佳说。
&1dquo;哎,可别这样绝对地判断,”戈尔杰耶夫谨慎地说,&1dquo;是那个人,或不是那个人,我们尚不得而知。今天午饭后,巴扎诺夫的母亲和一些石油商聚会的参加者要来这儿,我们想给他们照个合影,然后把这张合影和另外几张照片给巴扎诺夫看,让他指认出曾找他破钱的那个男人。这项工作由多岑科来做,你呢,则要考虑一下:巴扎诺夫,固然不是伟大的思想家,甚至完全相反,但是,在他的行为和言谈中应该有一个规律性的东西。当然,这一规律性是建立在健全思维的基础之上的。你做做这方面的工作,他能撒什么谎,说什么真话。同时还要考虑一下由此得出的结论,以及如何进行验证。3点钟之前,谢梅内奇要找你,那么下班之前你到我这儿来汇报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