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我们如何来证明你不在现场呢?”她问道,&1dquo;若您不想提及米纳耶夫,那么,您只有一个办法:说证件是偷来的,照片是您自己贴上去的。或者说是从市场上买来的。昧着良心承认做过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
&1dquo;您是从演员的角度,还是从警察的角度给我提这个建议?”
&1dquo;我是从一个傻瓜的角度向您提这个建议,”娜斯佳一气之下,脱口而出,&1dquo;我是一个大傻瓜,我还不清楚为什么要帮您摆脱这个困境。若这个姑娘是您杀的呢?而我现在却和您坐在这里喝着咖啡,谈天说地。”
&1dquo;不要这样,”绍利亚克平静地说道,&1dquo;您清楚得很,我没有杀她。”
&1dquo;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要相信您?”
&1dquo;您是知道的,您也信任我。”
&1dquo;不要用您的这些祈求来迷惑我,”娜斯佳生气地嚷道,&1dquo;也不要劝说我。我有我的职业道德。要不是因为我费那么大劲把您从萨马拉救出来,不想让您一个月后就又重回到牢里,我才不会帮您呢。还是让我们来谈谈您离开莫斯科后的情况吧,最好是按每个小时来谈。您什么时候离开莫斯科的?需要精确。小时、分钟、航班&he11ip;&he11ip;一切都要准确。”
帕维尔微闭着眼睛坐着,他竭力列举着一周来他的一举一动,而娜斯佳则把咖啡杯和面包片往旁边挪了挪,在记事本上记了起来。
&1dquo;我住在别尔戈甸德市的&1squo;青春’旅馆,头两天都是去郊外散步。星期一晚上生了场小病,所以,整个星期二我都躺在房间里。到了星期三,我感觉好些了,又去了郊外&he11ip;&he11ip;”
&1dquo;有人能证明您整个星期二都呆在了旅馆吗?”娜斯佳打断了他的话。
这很重要。玛加丽塔·杜格涅茨就是在星期二被杀的。
&1dquo;楼层值班员和打扫房间的女服务员都可以证明。女服务员第一次进房间打扫卫生是在上午11点,看到我躺在床上,她道了一声歉,为了不打扰我,她说迟些时间再来打扫。约两小时后,她又来了。见我还躺在床上,她关心地问我需不需要医生。我说不用。她打开了吸尘器,我的头很疼,于是我就走到了走廊里,那里坐着值班员,她是一个迷人的女人。值班员给我倒了一杯茶水&he11ip;&he11ip;”
&1dquo;您认为他们会记住您吗?”
&1dquo;我想会的。女服务员肯定会记住我的。晚上,我在走廊里又碰到了值班员,她还问我感觉好点了没有。”
&1dquo;他们能从照片上认出您吗?”
&1dquo;但愿能吧。”
&1dquo;那好,”娜斯佳坚定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1dquo;您坐在这儿,哪里也别去。我去打个电话。我要警告您,帕维尔,我的信任不是没有限度的。要是您欺骗了我的话&he11ip;&he11ip;”
她止住了话头。娜斯佳非常想说诸如&1dquo;我要把您抓进牢去”或者&1dquo;我永远也不会宽恕您”之类的话,但又觉得不是很合适。
&1dquo;会怎样?”帕维尔郑重其事地问道。
&1dquo;没什么”,她严厉地答道,&1dquo;但最好您没有骗我。”
&1dquo;您全忘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1dquo;我忘记什么了?”
&1dquo;记住我对您说过的话,我永远也不会欺骗您。”
他重闭上了眼睛,用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倚到了椅子上。一时间,娜斯佳觉得他们还在返回莫斯科的途中,一切还是原样:他的做作,他的难以捉摸的带着面具的面孔,闭合的双眼,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不信任和疏远的高墙。
她振作了一下自己,走出咖啡馆去打电话。二十分钟后回来时,帕维尔仍是那个样子。
&1dquo;您在莫斯科有地方住吗?”她一边坐下一边问道。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1dquo;您要呆在自己的屋里,哪儿也别去。我谈妥了,没人会去追查您那些伪造的证件。现在您跟我去一个地方,照张像,然后您就可以回家了。我们今天就派人飞到别尔戈罗德去,把照片给服务员认一认。若他们认出了您,并且证明您对我讲的并无虚言,那算您走运。到那时,他们只会例行公事地向您提一些问题,您只要如实他说出那个姑娘的情况就行了,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您了。”
&1dquo;在这之后,我可以离开莫斯科吗?”
&1dquo;难道真这么需要吗?”
&1dquo;我暂时还不能留在莫斯科。”
&1dquo;您怕什么?”娜斯佳挪揄道。
&1dquo;我要珍惜您的劳动成果呀,”帕维尔用同样嘲弄的口吻反驳道,&1dquo;您费了那么大的劲,穿越半个俄罗斯,倒了四次车,才把我带回来,该不是想让我在第一个月就被人干掉吧。”
他们走出机场候机厅,来到了纳希莫夫大街,负责玛加丽塔·杜格涅茨谋杀案的警察们正在那里等着呢。
格里戈里·瓦连京诺维奇·钦措夫此刻正感到痛心疾,因为他失业了。他为马利科夫集团鞍前马后地跑,费了那么大的劲,可现在集团垮台了。但是,好猎人总是能找到美味的猎物的。话虽这么说,但主子会像马利科夫那么有钱吗?前两天,有人向他推荐了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也在觊觎总统宝座。钦措夫现在就是去晋见这个大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