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可别这样说,”将军皱着眉头说,&1dquo;您可不是一个黄毛丫头,您早就威名远扬了。部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您,我指的是——您的名字和那些成就。如果您没有听说过这些,你应该去打听打听。您早就该升到戈尔杰耶夫现在所坐的那个位置,虽然您喜欢在他手下工作,但这并不表明,别人应该把您当做一个普通人来对待。您的职务是您个人的事情,是您自己的选择,但您的名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要向我谦称自己是一个级别低下的下属,又说我是一个什么大长。戈尔杰耶夫对我说,不能强迫您做您不想做的事情。命令是无济于事的。虽然这不符合一名警官的做法,但这只是一个纪律问题,就让戈尔杰耶夫去为这个问题伤脑筋吧。我可不想强迫您做什么,因此我才问您,您想干什么工作。”
娜斯佳静静地听着,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她&1dquo;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紧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1dquo;您对我可真下了一番苦功夫。先是给我端出一盘甜点心,让我对系列凶杀案作一番分析,然后又对我说一堆恭维话,还顺便提及不想逼我,让我自己做主。我怎么也跑不出您的手心呀!”
&1dquo;也就是说,您同意了?”
&1dquo;我能跑到哪里去呢?只能同意了。把生凶案的州的内务机关工作人员的名单给我,我就从这项工作开始干起。”
&1dquo;老天爷,娜斯佳,您怎么就干这种简单的工作。这样吧,您列一个清单给我,我派别人去研究这个名单就行了,您还是做一些更有创造性的工作吧!”
&1dquo;您不明白,科诺瓦洛夫将军,”娜斯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1dquo;您根本就不明白,其他人是不会从这些材料中掘出有用的东西的。”
&1dquo;您怎么知道他们会不仔细?”科诺瓦洛夫皱了皱眉头。
&1dquo;就是让他们比我仔细一千倍,他们也不会从中现蛛丝马迹的。倘若有一个思路是你提出来的,你现在正在检验这个思想是否对头,那么,最枯燥无味的工作也会变成一种节日般的享受。在干这项工作的过程中,你还会提出一些的思路,这就是侦查工作中创造力的源泉。要是让别人去研究这些名单,面对一大堆枯燥乏味的姓名、职务、编号,他什么思路也不会产生。因为这项工作中没有他自己的想象力,这是他那愚蠢的上司应一个名叫娜斯佳的蠢货的请求所下达的一个愚蠢之极的命令。”
&1dquo;好吧,早就有人提醒过我,说娜斯佳常常会很粗鲁、很愚蠢,但至少您还是说服了我。您需要什么材料?”
娜斯佳很快列出了清单。
&1dquo;最好再给我一份每个地区工作人员的电话号码的材料,这样我就可以随时给他们打电话,向他们了解情况了。”
&1dquo;您很快就会拿到这些材料,”在同娜斯佳道别时,科诺瓦洛夫保证道,&1dquo;代我向戈尔杰耶夫问好。”
尽管天色已经很晚,但娜斯佳还是想去一趟单位。戈尔杰耶夫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里面传出他气愤的责问声,不知他在电话里同谁吼叫着。她轻轻地推开办公室门,朝里望去。令她惊奇的是,办公室里除了她的上司,科罗特科夫也在。
&1dquo;进来吧,”科罗特科夫小声说道,&1dquo;我们又有情况了。你呢?”
&1dquo;也有,但不是我们的案子。戈尔杰耶夫把我卖去当奴隶了。”
&1dquo;卖给谁了?”
&1dquo;科诺瓦洛夫。”
&1dquo;时间长吗?”
&1dquo;那要看事情的进展是否顺利了。但是,我并不是就不在这儿工作了。你也知道我们头儿的德行:要求您在工作时间做最主要的事情。至于次要的事情,虽说也很重要,应该在业余时间做,而其他的事情则要等有空再做了,只要做完就行了。我们的工作怎么样了?”
&1dquo;今天有人认出了。”
&1dquo;你说什么,真的吗?”
&1dquo;像是真的。你听,戈尔杰耶夫正向他们火呢!我们在这里苦苦地等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倒好,将尸体往太平间一送就没事了。你想,戈尔杰耶夫能不生气吗?”
&1dquo;那到底是谁认出了我们的白头老头?他的亲戚?”
&1dquo;是邻居。老头儿养了两条狗,两条塞特种猎狗,它们想喝水、撒尿、吃东西,但没有人伺候它们,也没有人领它们出来。它们开始嗥叫,然后开始哀嚎。邻居们开始不安了,毕竟是孤老头一个,狗叫得这样惨,肯定是出事了。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时,戈尔杰耶夫已经打完了电话,正在用手帕擦着他的秃脑门呢。
&1dquo;回来啦,”他嘟哝道,但一点儿也不生气,&1dquo;我还以为你就留在那里了。怎么样,科诺瓦洛夫诱惑你了吧?”
&1dquo;他倒是想这么做,但我的立场很坚定,他没有成功。”
&1dquo;专案组呢?你难道也拒绝了?”
&1dquo;我同意了,挺有意思的,难道不需要吗?”
&1dquo;需要,需要。”戈尔杰耶夫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好像娜斯佳到部里去工作的问题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感兴的问题。
根据初步资料,在卡雷拉茨基被杀的男人名叫康斯坦丁·费奥多罗维奇·列文科,无业,独生。据邻居们反映,列文科是个不好动的人,从没有听到他屋里有什么剧烈的动静。从屋里的摆设来看,他是一个富足的人,但他并不讲排场,是个&1dquo;暴户”。猎枪价格不菲,保养得很好,这表明他喜爱狩猎,两条猎狗也能说明这一点。屋内没有现女人的物品。列文科死前不久曾去过莫斯科三天,他把钥匙留给了一个邻居,请他照看自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