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请再检查一下口袋。”男青年一边说一边把包还给娜斯佳。
娜斯佳把双手高高举起,以使他能够搜自己的身。从他俩身旁路过的乘客们斜着眼睛向他俩投来了疑惑不解的目光,然后又匆匆赶路去了。
&1dquo;走吧。”男青年终于准许了。
娜斯佳和他又重登上了火车。男青年走进了包厢,片刻过后韦肖尔科夫走了出来。
&1dquo;您找我吗?”
&1dquo;您是根纳季·彼得罗维奇·韦肖尔科夫吗?”
&1dquo;是我,什么事?说吧。”
然而,此时此刻再站在狭窄的过道上谈话已经不方便了。因为车厢内一批又一批的乘客不断拥入,可娜斯佳和韦肖尔科夫挡住了乘客们的去路。两个人只好又重来到站台上。女乘务员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俩:先是女的进车厢,然后和一个男人下去,男的还搜她的身,现在这个女的又同另一个男人到站台上去了,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1dquo;塔季扬娜·格里戈里耶夫娜·奥布拉兹佐娃让我把这个信封交给您,明天她会问您要的。”
&1dquo;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1dquo;这有意义吗?”娜斯佳奇怪地问,&1dquo;显然不会是炸弹。”
&1dquo;我应当知道,请您打开。”
&1dquo;他这样做是对的,”娜斯佳暗自思忖道,&1dquo;好样的!韦肖尔科夫中尉,您很有素养。如果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就决不拿陌生人的任何信封,这是侦探戒律之一。”
娜斯佳打开信封拿出了那张无名男尸的照片。
&1dquo;只有这个,没有别的东西。”
&1dquo;塔季扬娜·格里戈里耶夫娜知道怎么处理这张照片吗?”
&1dquo;知道。”
&1dquo;没有话要口头转达吗?”
&1dquo;没有,要转达的只有我真诚的谢意。”
韦肖尔科夫中尉走到隔壁车厢的一扇窗户下面,借着光亮瞥了一眼照片。6号车厢的女乘务员是一位讨人喜爱的胖女人。中尉靠近窗户之前,她正在同7号车厢的女乘务员交头接耳,她俩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还不时地向娜斯佳和韦肖尔科夫瞟上几眼。当韦肖尔科夫走到窗户跟前时,6号车厢的女乘务员突然&1dquo;啊呀”一声叫了起来并一下子抓住了韦肖尔科夫的胳膊时。
&1dquo;您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谁?”
韦肖尔科夫迅向娜斯佳递了个眼色并急忙抽回自己的胳膊。
&1dquo;怎么回事?”
&1dquo;我觉得这个人前不久在我车厢里坐过火车。是个相貌堂堂的男人,一表人才,彬彬有礼,可以看一眼吗?”
娜斯佳微微点了点头,韦肖尔科夫把照片递给了女乘务员。
&1dquo;我的老天爷啊!”女乘务员现照片上是个死人,她两手举起轻轻一拍说,&1dquo;他死了!”
&1dquo;是死了,”娜斯佳肯定地说,&1dquo;怎么,您认识他?他是坐过您的火车,还是长得像某个人?”
&1dquo;就是他,他们一共是两个人。另一个是一位可爱的亚美尼亚人。他俩一起坐火车,在一个双铺的包厢里。我这节车厢是卧铺车厢。”
娜斯佳不由得紧张起来,离火车启动总共只剩下几分钟了,眼看这名妇女就要远走高飞,眼看着这位来之不易的证人就要从手指间滑走,剩下的只有翘以盼,盼着女乘务员下次重来到莫斯科。&1dquo;红色飞箭”特别快车不是莫斯科的列车,而是彼得堡的,乘务员们从彼得堡到莫斯科往返一趟后就要休息了。假设情况相反,是莫斯科的列车的话,那这个胖乎乎的女乘务员倒是后天上午就能回莫斯科了,可事情恰恰&he11ip;&he11ip;
在这所剩无几的分分秒秒之内,娜斯佳做出了乎寻常的事。她先从女乘务员嘴里掏出了许多情况,然后又让女乘务员坚决保证下次一到莫斯科就给她打电话。火车启动了。女乘务员站在连接处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说着她记忆中的那两名乘客的情况,而娜斯佳开始加快了步伐,紧接着又和火车并排跑了起来,她害怕漏掉哪怕一个字。她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自己能不能这么飞快地跑步。
&1dquo;要打电话!”当站台已到尽头,娜斯佳再也无法同火车并肩齐跑时,她就大声叫喊道,&1dquo;一定要打电话!事关重大!”
&1dquo;我会打电话的&he11ip;&he11ip;”从远离而去的车厢里传来了女乘务员的声音。
娜斯佳费劲地平定呼吸,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心猛烈跳动,仿佛到了嗓子眼里,口干舌燥,双腿不由得弯曲起来。她漫步在站台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仿佛事情出现了转机。
人们对琐碎小事通常都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人们常说,琐碎之事会使人丧失进取精神,使人变得碌碌无为、斤斤计较,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而,娜斯佳却认为,琐碎之事有一个绝妙的特点:它能帮助人们轻轻松松地度过紧张的期待,如果没有太多的琐碎事可干,或者说事情不很琐碎的话,那么她大概会因为企盼来自彼得堡的消息而紧张得死去。
&1dquo;斯塔索夫,”娜斯佳提醒斯塔索夫说,&1dquo;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不下班。必要的话就是到深夜我也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