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佳和科罗特科夫带了一张死者的照片回到了彼得罗夫卡,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斯塔索夫。
&1dquo;斯塔索夫,怎样才能把一张照片拿到彼得堡去辨认,而又不给你妻子添乱呢?”娜斯佳在电话中问道。
&1dquo;那就要看是谁的照片了。”
&1dquo;一个高个子上了年纪的男人,银白头,黑眼睛。”
&1dquo;上帝,娜斯佳,你在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这怎么可能?难道具有这种长相特征的人在整个独联体仅此一位吗?”
&1dquo;不,斯塔索夫,具有这种特征的活人成千上万,可死人却只有一个。”
&1dquo;原来如此,他们下手真快。现在你还要等那个矮个子高加索人的尸体吗?”
&1dquo;我等着,我有耐心。彼得堡的事怎么样?”
&1dquo;我得给塔季扬娜打个电话。”
&1dquo;好吧,快打,我等着。”
&1dquo;你真有耐心!”斯塔索夫冲着电话开心地嘲笑说。
夜色很深的时候,娜斯佳坐车前往列宁格勒车站。斯塔索夫给她回电话说,塔季扬娜负责安排好了一切,不会有什么麻烦,因为她和办理姆希塔罗夫自杀案的侦查员们非常熟。无名死尸的身份没有查明,但有情报说,他前不久在彼得堡出现过,有人在朱可夫大街也就是姆希塔罗夫家附近见过此人。无名尸的照片交给正好今晚要从莫斯科回彼得堡去的韦肖尔科夫中尉,他坐今晚23时59分出的第4次列车,7号车厢。韦肖尔科夫中尉当然不会穿制服,但他坐哪个包厢是清楚的。
娜斯佳一边顺着站台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数着车厢编号。&1dquo;红色飞箭”特别快车的优越性在于,这趟列车从进站到启程,中间有很长一段停留时间,人们可以从容不迫地做一切事情:寻找座位,放置行李,脱下外衣,然后钻到女乘务员精心铺叠好的床铺上,甚至还可以打个盹。娜斯佳只稍稍提前了一小会儿来到站台上。
这就是7号车厢。车厢过道内灯火通明,娜斯佳看见她要我的那个包厢内好像有人。难道韦肖尔科夫中尉早就在此了?
娜斯佳向女乘务员出示了工作证,然后向车厢内走去。她敲响了第7包厢的门。
&1dquo;请稍等!”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
几秒钟后包厢门打开了,是一名青年男子,可他的双眼绝对不是中尉式的眼睛。娜斯佳遗憾地想,看来是自己搞错了,此人不是韦肖尔科夫。
&1dquo;对不起,”娜斯佳彬彬有礼地开口说道,&1dquo;我找根纳季·彼得罗维奇·韦肖尔科夫,是您吗?”
&1dquo;不,不是我。恕我冒昧,您是谁?”
&1dquo;无可奉告。”娜斯佳客气地笑了笑说,&1dquo;我是一名妇女,难道这还不够吗?我听说根纳季·彼得罗维奇就坐这个包厢,可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1dquo;这样吧,姑娘,”缺乏中尉眼神的男青年断然说道,&1dquo;让我们到站台上去吧。”
娜斯佳耸耸肩膀然后默不作声地向车厢门口走去。那个男青年紧随其后,并紧盯着娜斯佳,娜斯佳感到有些不自在。到了站台上,这位男青年掏出香烟抽了起来,然后又微微眯缝起眼睛,更加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1dquo;您找根纳季·彼得罗维奇·韦肖尔科夫干什么?”
&1dquo;我找他有事。”
&1dquo;什么事?”
&1dquo;听着,”娜斯佳气愤地说,&1dquo;您凭什么盘问我?您和他一起乘火车吗?”
&1dquo;假设是这样吧。”
&1dquo;不,年轻人,我不会同您做什么假设的。从您提出的问题来判断,韦肖尔科夫现在就坐在包厢里。您马上去告诉他,塔季扬娜·格里戈里耶夫娜·奥布拉兹佐娃让我捎一件东西给他。
&1dquo;把东西给我,我去交给他。”
&1dquo;我说,您的听力有问题吗?”
&1dquo;根纳季·韦肖尔科夫不能出来,把东西给我。”
&1dquo;既然他不能出来,那么我可以进去。我还用同您争吵吗?”
&1dquo;您也不能去他那儿。”
嗨!真讨厌!娜斯佳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原来他们是在押解犯人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禁止我去是可以理解的。包厢里必定还坐着一个&1dquo;可爱的家伙”,他和韦肖尔科夫铐在一起。当乘务员收票时,他就会被铐在桌子腿上。现在他们正像一对拆不开打不散的亲密无间的朋友一样并肩坐在一起呢。娜斯佳想到这儿马上从坤包里拿出证件,打开之后让对方看。
&1dquo;我说,”娜斯佳非常温和地请求道,&1dquo;你们所有的秘密我早已屡见不鲜了。可我真的非常需要对韦肖尔科夫说两句话,对不起,劳驾了。”
男青年愉快地笑了笑,他明显地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押解的囚犯还是个重要家伙,因此他们非常担心会出现任何意外。不过,他们的职业素养使他们沉住了气。
&1dquo;请允许我检查一下您的包。”男青年请求道,他的声音略显窘迫,但十分坚定。
娜斯佳顺从地打开了坤包上所有的拉链后把包递给了他。娜斯佳知道,在夜间灯光昏暗的站台上是无法辨认证件的真伪的。小伙子应该检查一下娜斯佳有没有携带武器。万一她什么民警少校都不是,而是一名女犯罪分子,是同谋犯,是来营救在押的朋友的,那该怎么办呢?这种事情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