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谢谢!”尤尔采夫由衷地说,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1dquo;您可真帮了我一个大忙。”
&1dquo;不值一提,”这个人漫不经心地摆摆手,&1dquo;我很高兴能帮助别人。”
尤尔采夫返回大厅,他觉得精神抖擞,心情愉快。这个头蓬乱、戴眼镜男人的药片可真神。可话又说回来,怎么会是个头蓬乱、戴眼镜的男人呢?他明明留着精心修理的短,也没戴眼镜&he11ip;&he11ip;&1dquo;一定是我搞混了,头蓬乱、戴眼镜的那个人是我昨天在酒店碰到的,那时他也坐在门廊中一张相似的沙上,穿着一条长得不可思议的裤子,而那个给我药片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也难怪,头疼得这么厉害,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了。”
尤尔采夫开始在大厅内寻找原来的目标。估计过了这么久,这个人也该吃饱喝足了。在人群中找个人可不容易,尤尔采夫在大厅内慢慢踱步,不时地微笑,点头致意,偶尔也和熟人简短交谈几句。最后,他找到了那个人,两人很快开始交谈起来。他们谈的是在优惠条件下提供贷款一事。银行家固执得少见,尤尔采夫施展了浑身招数,说尽了漂亮话,最终仍不得不得出结论:显然,进行这样的谈话还为时过早,对方喝得还不够多。这时,尤尔采夫显然感到浑身热,大厅内闷热异常,&1dquo;又该吃药了,”他想,&1dquo;得快点,趁这可怕的疼痛还没开始&he11ip;&he11ip;”
他向银行家道了歉,闪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药袋,飞快地把药片塞到舌头底下。
他想把药袋重收好,但不知怎么,手却无论如何伸不进口袋。他感到窒息,头晕目眩,手一松,药袋从手里掉了下来,另一只手痉挛地抓住自己的领带。尤尔采夫眼前一片模糊,他机械地扬起手,将身旁一位女士手中的香槟酒打落在地,在完全丧失知觉之前,他还能模模糊糊地想:为什么没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井为此感到惊讶。
米纳耶夫将军提供的名单上的第六号人物——国家杜马议员伊佐托夫现在正在&1dquo;地铁”饭店与妻子共进晚餐,庆祝结婚二十周年。加里克·阿萨图良从自己的熟人——饭店女招待那儿得到了这一消息后,在此耐心地等待目标出现。阿萨图良既不想进大厅,也不愿在门口站着有碍观瞻,他坐在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静静观察周围的一切。他已和女招待商量好,只要伊佐托夫离开大厅,她就立即告诉阿萨图良,万一伊佐托夫总不出来,她就胡乱编个借口骗他出来。
看来不需要什么借口了,伊佐托夫自己起身去洗手间。他一站起身,女招待就从后门跑向正在静静等待的阿萨图良。
&1dquo;他出来了!”她喊道,然后又跑了回去。
阿萨图良跳了起来,飞快地向伊佐托夫走去,紧跟他进了洗手间。等伊佐托夫从里面出来,阿萨图良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肩膀。
&1dquo;列尼亚·米哈伊洛维奇,能否和您说几句话?”
&1dquo;什么,就在这儿?”议员惊讶地扬起眉毛。
&1dquo;不,出去再说。”
他们一同走了出去,阿萨图良用手指了个地方,刚才他就是在这儿痛苦地等待了三个小时,他知道,在这儿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1dquo;您有什么事?”伊佐托夫看看表,不耐烦地问。
阿萨图良开始全神贯注。阿萨图良在伊佐托夫和妻子进饭店之前已经观察了他半天,他现,伊佐托大需要借助手势和姿态来了解周围世界,他和那些通过听觉和视觉来感知事物的人不同,对付他需要用另一种方法。阿萨图良事先准备了一篇讲稿,表面看是和这位议员商量采访的事,而实际上中间巧妙地插入了一些警告威胁的话,其目的在于控制议员的意志。在讲话时,阿萨图良特意模仿了伊佐托夫表示信任、服从的手势和姿态。几分钟过后,阿萨图良感到,伊佐托夫已准备就绪。
&1dquo;现在,从这一刻起。”阿萨图良的语调平稳而缓慢,&1dquo;您只能服从我,您不再有自己的意志和想法,您只能听到我的声音,它吩咐您做什么您就做什么。”
阿萨图良不如米哈伊尔有天分,他必须把整段话说完才能使伊佐托夫进入被催眠状态,这可得费点时间,终于,他开始切入正题。
&1dquo;您现在回到您妻子那儿去,要装做什么都没有生。如果她问您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您就告诉她,您碰到了一个过去的同事。你们在饭店再坐半个小时,然后回家。如果您妻子建议坐出租车,您别同意。您喝多了,饭店里的烟气熏得您头疼,所以您想步行到&1squo;特维尔’地铁站。慢慢走,别着急,别紧张,一切都会好的。当走到&1squo;必胜客’时,您对妻子说,您改变了主意,想坐车了。和妻子一起走到行车道旁边,把她推向急驰的汽车。这一切都结束后,您会恢复神志,但您永远不会想起,也不会向人说起我及我们之间的谈话。”
现在就等着好戏开场了。伊佐托夫回到大厅,阿萨图良走进女招待更衣室,穿上大衣,走到街上。虽然紧张工作之后,头有些沉,但阿萨图良的心情很愉快,他呼吸着干冷的空气,在人行道上溜达。三十五分钟后,这对夫妇走了出来,一切按计划进行,阿萨图良感到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