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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不要阻挠刽子手>第23页

  &1dquo;这是因为您的指甲太长,碍事。”

  &1dquo;没错,”娜斯佳叹口气说,&1dquo;要修指甲就不得不作出牺牲。”

  &1dquo;可以不留那么长的指甲嘛,谁让您留的?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然后自我陶醉,同时又希望别人同情您。”

  &1dquo;啊哈,”娜斯佳笑着说,&1dquo;说起我们女人了,我们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男人。你们男人总希望我们漂漂亮亮的,把指甲修得好看一些,我们自己一百年也不需要。你怎么老是东张西望的,找谁呢?”

  &1dquo;我们的观察者。您只顾吃,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我不得不替您履行了。”

  娜斯佳没有做声,装出一副一心一意吃东西的样子。她早就把那几人&1dquo;照相”了,除了科罗特科夫,他还没有在啤酒屋出现。那个戴狼皮帽的小伙子露了一下脸,看到他们坐着喝啤酒,就走出了啤酒屋,现在可能在外头挨冻,等着他们出来。灰色伏尔加轿车上的那两个人坐在离他们很远的坐位上,在娜斯佳的背后,帕维尔用不着转过脑袋,一抬头就能看到这两人。那么他在东张西望找谁呢?有意思。

  &1dquo;顺便说说,您答应过告诉我,您是怎样分辨真话和谎言的。”绍利亚克突然说道。

  这更有意思了。他怎么了?怎么变化得这么快?为什么到了第二天晚上他突然变得那么和蔼可亲,那么爱讲话?&1dquo;小心啊,娜斯塔霞,”她提醒自己说,&1dquo;帕维尔·德米特里那维奇在搞什么名堂了。要么是在此之前他感觉到某种危险性,紧张了一阵子。生了什么事?什么事?想一想,快想,我亲爱的脑袋瓜,快想呀,否则就&he11ip;&he11ip;”

  &1dquo;我可以告诉您,”她答应说,&1dquo;说了以后有什么回报呢?”

  &1dquo;您要什么回报?”

  &1dquo;我要您也告诉我点什么。”

  &1dquo;听着,您自私到了不成体统的地步。”

  &1dquo;是吗?”她高兴地摇摇头,&1dquo;我只不过喜欢搞搞交易,作为例外,同您免费进行经验交流。我对您还是有好感的,帕维尔·德米特里那维奇,尽管您总的说来是个可怕的怪物。但是,先请您给我再去买一盘小灌肠,您说得对,我不仅自私,而且贪吃。拿着钱。”

  帕维尔一声不吭,他站了起来,朝柜台走去。娜斯佳倒不是真的想要灌肠,她是想打帕维尔离开餐桌,走过整个餐厅,以便证实一下自己的怀疑,她需要从侧面观察他。因为帕维尔好像总在找什么人,而且不是在顾客中找,而是在服务员中找什么人。在向柜台走去的时候,帕维尔好几次把目光投向餐厅通往厨房的通道。身穿旧白大褂的不同年龄的一些男子在那里进进出出,在餐桌之间穿行,收走空酒杯和脏盘子,把干净的餐具用大托盘端到柜台上,把热腾腾的下酒菜从厨房里端出来。为什么帕维尔带她到这里来呢?这里是不是有他的同谋?他是不是想依靠同谋的帮助摆脱她?不太可能吧。他们呆在这个城市完全是偶然的,但是,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不会有呢&he11ip;&he11ip;可能绍利亚克正是在这个城市里有朋友。因为是他提议到外面走一走,在公共汽车上也是他说要在这一站下车,到这个啤酒屋看一看的念头也是他提出来的。这也没有什么,娜斯佳,你就准备迎接不愉快的事吧。现在她只寄希望于科罗特科夫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有什么事可以得到他的帮助。

  帕维尔回来了,把一盘让她一看就生厌的灌肠放在她跟前。

  &1dquo;您胃口还真不错,要当心,”帕维尔提醒说,&1dquo;您什么都往肚里塞,就不怕肝脏受不了?”

  这就是说,他肝脏有毛病。这就是心理学家所说的&1dquo;投射”,如果他有胃炎或者胃溃疡,他就会说胃。谁什么地方疼,他就会说什么。

  &1dquo;当然害怕了,”娜斯佳点头说,这么辣的灌肠确实让她一看就害怕,&1dquo;但是我克制不住,喜欢吃辣的。”

  她撤了个谎。她并不喜欢吃辣,担心胃炎作,现在只好硬着头皮吃点。

  &1dquo;我忠实为您服务了,现在请您说吧。”

  &1dquo;噢,他也有幽默了!又进步了。这可是好兆头。”娜斯佳心想。

  &1dquo;您知道吗,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大部分人的错误在于他们总想搞清楚别人说话的实质。你告诉他点什么事,他就开始捉摸,是不是这么回事,是真还是假。你说对不对,我看不对。”

  &1dquo;什么?怎么不对?”

  &1dquo;那我就给您解释一下。需要搞清楚的不是所说的话,而是事实。一个人说了很具体的一句话,那就是真话,因为他认为需要说这句话。您知道其中的区别吗?”

  &1dquo;不完全知道。”

  &1dquo;那我举个例说。您同一个女人交往,照顾她,或者她照顾您,于是她对您说,她爱您。您呢,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就想搞清楚她是说真话或者撒谎。从另一个角度看,在某一具体的情况下,这个女人认为需要对您说她爱您,并且认为这样说是正确的。她的行为的动机是正确的,之所以说在当时的情况下是正确的,是因为她需要让您以为她真的爱您。她为什么需要呢?因为想使您对她有好感和从您那里得到什么,得到您的怜悯,让您把她抱到床上,使您做出某种有利于她的行动,或者让您什么也别做。她的行为动机有各式各样,而您的任务是正确判断这种动机。我再次强调,她是不是真的爱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她认为在特定情况下需要这么做。现在您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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