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千乘王!”叶素素放下帘子,莫名的慌张起来,呃,李太医正帮主子按摩,千乘王突然过来,这是谁通风报讯的啊?
陈文安不理叶素素,自己揭了帘子进去,正好见着李松柏从王倾君椅后绕行出来,过来行礼,一时问道:“李太医来请脉么?”
李松柏脸上有可疑的红云,声音却镇定,答道:“太后娘娘肩膀不适,臣正帮太后娘娘检看,或者要针灸才能缓解。”说着收拾药箱,行礼告退道:“臣去准备针灸之物,明儿再过来。”
看着李松柏逃也似的走了,陈文安默不作声,静静绕到椅后,低头看王倾君的颈项,那儿还留着几个按压过的指印。
王倾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待要站起来避开陈文安,不知为何,却又不敢动。
陈文安看着王倾君的颈项半晌,突然就暴怒了,喊道:“叶素素进来!”
叶素素战战兢兢进去,问道:“千乘王有何吩咐?”
陈文安咬着牙道:“打一盆水进来,帮你家主子把脖子洗干净。”
王倾君一抖,一下想到那些江湖人士每每喜欢喊道:“洗净脖子等着,我一定会来取你人头。”
陈文安见叶素素呆站着,又怒道:“以后不许乱七八糟的人帮她乱按。”说着想起唐天喜和唐天乐安歇了,怕吵醒了他们,只得忍下怒火,扶在椅背上的手却捏得“咯咯”响。
烛光下,王倾君微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被捉个正着的小媳妇。陈文安一出现,她不知何故,莫名就慌了。这会喃喃道:“李太医就帮我按了几下,没做别的,你别多心。”
陈文安深吸几口气,终是按下怒火,退到一边坐着,默默想心事。
叶素素很快端了温水进来,过去帮王倾君擦脖子,一边擦一边道:“主子,千乘王他……”
王倾君先是慌张,接着皱眉,现下却也怒了,止住叶素素的话,小声抗议道:“我是太后娘娘,我让太医帮着按摩,碍他什么事呢?他黑着一张脸作什么呢?”
陈文安耳尖,早听到这句抗议,他不怒反笑,待叶素素下去了,便上前道:“我带你去看看别人是如何按摩的,待你看完了,想必不会这样乱来。”
让太医按一下肩膀,怎么就是乱来了?王倾君见陈文安语气软和下去,她马上嚣张起来,对呢,自己又没做错,也没出格,凭什么怕他呢?
看着陈文安和王倾君出了玉阶殿,叶素素双腿软,跌坐在椅子上,吁,大半夜的,两人没有打起来,而是友好的出去散步,这便是好的开始。
葡萄悄悄进房,问叶素素道:“怎么不派人跟着,这样让他们独自出去,真没问题么?”
叶素素摆摆手道:“要是派了人跟着,反而怕有问题呀!”
葡萄捂嘴笑道:“千乘王适才那样子,真像是来捉奸的。”
一说起这个,叶素素也憋不住笑了,“主子才好笑呢,一副被捉个正着的模样,动也不敢动,待缓过劲来,才知道要抗议。”
葡萄其实很担心陈文安会娶多格公主,这会道:“这些年亏得千乘王护着主子,才平平安安过来了,偏主子不开窍,不肯讨好他。若待千乘王纳了妃,还会对主子这样上心么?再说了,多格公主是半个蕃国人,总归有些儿……”
叶素素俯过去道:“放心好啦,千乘王对主子可不会变,你没看他对皇上和安阳王,至今还是爱如至宝么?一个男人肯这样爱两个孩子,对两个孩子的娘亲,肯定是爱到骨子里的。”
叶素素一向清冷,这会嘴里爱呀爱呀的说,与平日有些不同,葡萄免不了细看她,打道:“怎么,最近是爱上谁呀?连说话都不同了。”
叶素素脸一红,推葡萄一把道:“别乱说。”
葡萄却不放过她,紧接着道:“我和道了,是司徒将军。”说着就跳起来往外跑。
叶素素待要去追,又停下动作,只怔怔的,我和司徒元这么明显么?一个两个都瞧出来了。
这会儿,陈文安带着王倾君,悄然来到青荷殿,进入殿内,来到寝室中。
青荷殿原是唐天致所住的地方,因唐天致到了封地,这处便空了出来。
王倾君惊疑不安,陈文安带她来这儿干什么呢?
陈文安慢条斯理道:“费公公禀报,这几晚皆有人在这儿进出。我前晚过来看了看,看到一些有的东西。今晚便带你来看看。”
陈文安热热的鼻息拂在额角,王倾君一张俏脸突然也热了起来,低声道:“谁会进这儿呢?”
陈文安不答,突然抓住了王倾君的手,见王倾君一僵,他微微一叹,紧抓着不放,牵引着向一个方向走,低低道:“有人进来了,我们藏到屏风后吧!说起来这架屏风挺不错的,从里往外看,能看得清清楚楚,从外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