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餐厅里,黄阿婆已经准备好了馒头花卷,还有稀饭咸菜。这些东西正合我胃口,于是拉着小倩坐下后,抓起一个馒头就塞进嘴里,差点噎得我两眼翻白,赶紧灌下几口水才缓了下来。
缓过一口气,我忽然听到小倩问:“咦,戴警官与老李、杜姐呢?他们怎么没来吃早餐?”
说曹操,曹操到。小倩话音刚落,戴警官就与老李、杜瑜眉走进了餐厅。戴警官紧蹙眉头,忧郁地说道:“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不知道增援的干警什么时候才能赶到。但我始终觉得待在这幢旅社里不够安全,毕竟那些戴面具的神秘人也曾经在这里住过,对旅社的房屋构造相当了解。我和杜老板商量了一下,觉得换个地方呆着会更好一些。”
“换到哪里?”我诧异地问。
“花房怎么样?”玉儿则提议道,“花房是修的,戴面具的神秘人以前从来没去过那里。”
戴警官摇了摇头,说:“我和杜老板也考虑过花房,但花房的四壁都是透明厚玻璃,视线完全通透,躲在里面就跟没有屏障一般无二。”
他说得很对,我也不觉得待在一间透明房子里会有什么安全感。
“那么,还有哪里能躲?”
戴警官定了定神,一字一顿地答道:“半山腰那幢废弃的半圆型碉楼!”
“什么?碉楼?”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幢墙壁上写着“扰碉楼宁静者,必遭受开膛破肚之酷刑”的废弃碉楼,那里的门窗不是都被杜瑜眉派去的工匠封死了吗?我们又怎能躲到那里面去呢?
小倩立即反对道:“我昨天就说过,天一亮我和哥哥就得离开这里!决不再在这里多呆一分钟!我才不去什么碉楼呢!”
“哼——”戴警官闷哼一声后,说:“昨天我们一夜都呆在旅社里,而那些在旅社外狞笑的神秘人,既然能做出杀死迪克的举动,难道还会放过我们吗?我认为,只怕停在谷口的那辆面包车,轮胎早就被神秘人破坏了。”
小倩顿时面无血色。
而我则想得更多,要是神秘人破坏的不是轮胎,而是车里的某个部件,等车在山路上开到一半的时候才抛锚,我们岂不是会更加危险?
戴警官又说道:“要不这样,我们一起结伴沿台阶去谷口。如果面包车没问题,就让老李开车带你们走。谁愿意走的,尽管与老李一起走,但是如果面包车出了问题,那还是跟我一起去碉楼吧,只要耐心等到增援的干警来了,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可是,碉楼的门窗都被砖头封死了,我们又怎么才能进入碉楼呢?”霍格提出了一个我也很关心的问题。
“不用担心,昨天夜里我和杜老板讨论了一个通宵,杜老板依记忆绘出了碉楼的平面图,我已经找到了一个潜入碉楼的办法。”
“什么办法?”
“烟囱!碉楼的烟囱!”戴警官脸上露出微笑,“封堵门窗的工人,只注意了前后左右四个碉楼的方向,却忽略了通过正上方的烟囱,同样也能进入碉楼。”
“呃……”这确实是通常思维中的盲点,不过杜瑜眉当初封死碉楼门窗,是为了防范游客进入,游客可不会费尽气力,攀爬到屋顶,再沿烟囱进入碉楼的。
戴警官又拿出了几张纸,纸上就是他们昨天夜里绘出的碉楼平面图。
不过,碉楼有三层,直上直下,烟囱在屋顶,要怎么做才能攀上最高处的屋顶呢?
当我提出这个问题后,戴警官笑了笑,说:“别看我现在是个小派出所的副所长,但想当年我也做过刑警,接受过专业的训练。要想攀爬上屋顶,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难。只要有足够长的绳子,还有一个铁耙子就行了。还好,旅社里有绳子,花房那边也有铁耙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把铁耙子拆下来,接在绳子的末端,站在碉楼前舞动绳索,向上挥去。只要铁耙子能够挂住屋顶上的凸出物,我们就能沿绳索攀爬到碉楼的屋顶去了。
可这时霍格却不无担心地说道:“有人在碉楼的墙壁上写了‘扰碉楼宁静者,必将遭受开膛破肚之酷刑’的字样,我们就这么闯入碉楼,会不会有危险呀?”
除了我和霍格,以及又聋又哑的黄阿婆之外,其他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小倩、玉儿和戴警官自然是第一次听到碉楼上有字迹,而老李和杜瑜眉大约当初是把封死碉楼的活包给了其他包工头,并未去碉楼实地观察过,所以也不知道这件事。
为了向他们解释,我取出小倩的记本电脑,把霍格之前输入电脑中的图片调了出来,放大到最清晰的程度,让大家看到了碉楼墙壁上的字迹。
看到“扰碉楼宁静者,必将遭受开膛破肚之酷刑”这一行写在墙壁上的字,戴警官露出不屑的表情,说道:“碉楼都封死半年了,就算里面有什么变态狂魔,只怕也早就被饿死了。说不定这行字只是无聊小孩的涂鸦罢了,难道你们还被吓住了?”
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但小倩却幽幽地说道:“我才不想去什么碉楼呢。我只希望到了谷口,那辆四排座的面包车没出问题。我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杜瑜眉和老李顿时露出不悦的表情,他们可不希望自己花重金打造的常青谷,被一个年轻女孩称之为“鬼地方”。
我赶紧瞪了小倩一眼,让她别再多嘴了。但我也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渴望离开这里,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