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开关启动,吕浩的眼睛突然被射得睁不开。
他定睛一看,才现这个床上方的天花板不知何时已经安上了医院的无影灯!
他是在做梦吗?
他什么时候真的来到了一家医院?
丈母娘站在他的面前,这一次她的手里拿的不是注射器,而是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吕浩说不出一句话,他不知道她要对他做什么,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他真的恨不得马上死去。
丈母娘拿着手术刀,娴熟得仿佛抽烟的人在把玩着一根烟。她对着吕浩笑起来:“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成全你,很快就会好的。”
冷汗不断地从吕浩的额头渗出来,他的瞳孔因为害怕而扩张开来,几乎占据了半个眼珠。
“哦!对了!”丈母娘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兴奋地叫起来,“你不是一直想见李茹的继父吗?我以前常说时候未到,真是让你久等了,今天时机终于成熟了,你马上就能看到他——你不想看都不行。”她说完便朝着门的方向招了招手。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走了过来,手里推着一辆推车,上面装满了各种药水与手术器材。
是一个护士。
这个护士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一尊雕塑。
吕浩终于想起来了,他第一次去四医院的时候,曾经与她偶遇过好几次!她给他的印象非常不好,每一次看见她时,她都会让吕浩感到恐惧。而最恐惧的一次,正是现在。
吕浩想:看来丈母娘比李茹疯得更厉害。她居然会将一个女护士当作女儿的继父,也就是她的老公!
她确实是个疯子!
“疯子”戴上了手术用的手套后,笑吟吟地向女护士点了点头,护士听话地走近了吕浩的身边,将吕浩的长裤和内裤一一褪去。吕浩眼睁睁地看着,丝毫不能反抗。
疯子一直笑看着吕浩,慢慢地向他靠近。她又说话了:“你知道吗?你刚才砸碎了一个花盆,而且把凤仙花先生送给她女朋友的礼物给弄坏了,你真是个残忍的人。”她的口气妩媚得过火,令人感到做作、不安。
她接着说:“不过不要担心,我一会儿便会把这株可怜的凤仙重用花盆装好,作为弥补,我会重送它一份珍贵的礼物。”她说完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吕浩下身耷拉着的,“你知道吗,雄性凤仙跟雌性凤仙谈恋爱,最好的礼物便是人类的。我想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呵呵。”
她难道要把他的割下来,送给那些没有意识的凤仙花?吕浩吓得几乎连心跳也要停止了。
她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没错,你想得没错。”
她干脆杀了他吧!吕浩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恳求,眼泪从眼角汩汩地流了出来。
“哦!对了!”疯子本来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兴奋地望着他,“忘了告诉你,被你损坏的凤仙花的‘礼物’正是你妻子李茹的。哈哈,现在把你的礼物送给凤仙花,正好合适——这就叫做妻债夫还!哈哈!”
她说什么?妻子的礼物,妻子也有礼物,跟他一样的礼物?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他的妻子李茹是一个变性人!
他的脑袋突然像一团糨糊一般混沌不清。妻子,妻子的,变性人,蚯蚓,自己的,继父,还有那些诡异的凤仙花。吕浩感觉一阵剧烈地反胃,他想吐却吐不出来。
疯子丈母娘总结性地向吕浩娇媚地看了一眼,说道:“其实做女人挺好的!”然后举起手术刀向吕浩切了下去。
“不准动!”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男人,他们的手里拿着枪。
等那几个男人收缴了吕浩丈母娘手上的手术刀后,吕浩终于看清,这几个其貌不扬的男人里面,有一个就是公交车上经常偷窥他的民工怪人!
十一
民工怪人并不是怪人,他叫孟源,是本市公安局的高级警官,他只是扮演了一名民工。这几年,他接到好几起失踪案,失踪者皆为男性,至今仍无下落。经过多次深入调查,他现这些失踪者都曾有过去四医院看病的经历,他开始对这家医院产生了怀疑,慢慢地盯上了这家医院的院长陈凤仙。经过调查了解到,陈凤仙是一名男性,原为某某医院男性生殖科医生,结过婚,但没有儿女。但是令孟源感到万分奇怪的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他本人,经过对陈凤仙照片的核对,他现医院的某位女医生长得像极了这位陈院长,这名女医生就是李茹的“母亲”。孟源决定顺藤摸瓜,对其暗中跟踪调查,最后才终于让事件水落石出。
原来陈凤仙与某女结婚后,婚姻并不幸福。妻子是名传统妇女,即使并不幸福也不愿意离婚,就这样,陈凤仙与其将就了近三十年,最后搬出去分居了两年,才终于离成了婚。
离婚的原因是他现,其实他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当初结婚只是迫于世俗的压力。相反,他更愿意自己变成一名女性。
离婚后,为了实现这个梦想,他找人给自己做变性手术,但因为年纪问题,出了安全期,手术存在很大风险。愿望强烈的他毅然选择了冒险。
冒险失败。他成了既没有了男人又没有女性性功能的中性人,他对此事大失所望。为了“杜绝”此类事故再生,也为了给更多有此愿望的人实现梦想,从此以后,他开始钻研起了变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