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这顿饭吃完,沈玉君也没有见到醉香居的掌柜。
如意气的涨红了脸:“小姐!你让奴婢下去,将那掌柜的好好打一顿带上来!”
“先不急。”沈玉君闻言摇了摇头,道:“咱们要有点耐性才行,这样吧!等我手中这杯茶喝完,那掌柜的还不来,你便下去揍人。”
“是!小姐!”如意闻言立刻眉开眼笑,她早就忍耐不住了!
然而,沈玉君堪堪放下茶杯,包厢的门便从外头打开,一个头戴儒巾,身穿蓝绸衣衫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从外头走了进来,一张大圆脸,两撇八字胡,油光满面。
“是沈六小姐呀!真是幸会!幸会!”
“您姓刑是吧?”沈玉君抬眸瞧了他一眼。声音平静道:“坐。”
刑掌柜推辞道:“不了,您是客人,我站着便好。”
“好,那我便不客气了。”沈玉君拿起桌上的玉佩在刑掌柜面前一晃,道:“这个东西,刑掌柜知道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知道!”刑掌柜闻言连忙点头,眼中却露出一抹复杂来:“这是沈三夫人的信物,敢问可是夫人有事,让小姐过来跑这一趟的?”
沈玉君闻言眼神顿时一凛:“刑掌柜,你说的是哪个沈三夫人?”
“自然是沈三爷的嫡妻……”
沈玉君冷哼一声打断了她:“我娘亲早死了。不知道你说的哪个,这酒楼到底姓方还是姓徐?”
“沈六小姐这话就说的不对了。”刑掌柜冷笑一声道:“不管是谁的陪嫁庄子,现在这是沈三爷的!”说着,抬眸瞧了沈玉君一眼,神情有些傲慢:“沈六小姐。您今日要是来捧场的,这顿饭刑某便免了这顿饭钱,劳驾您回去之后替刑某向沈三爷问个好,若是有别的事情,劳烦您回去,跟沈三爷说道清楚了,再来也不迟!”
“我还从来都不知道,妻子死了,嫁妆不留给女儿,会留给继室的!”沈玉君闻言一声,也不拐弯了:“刑掌柜的,你别拿我爹来压我,这么些年,他从未管过这酒楼的事情,一直都是徐氏在办!你不是原来的老掌柜,是徐氏提拔上来的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辞退了你?”
“沈六小姐!”刑掌柜的听了这话,心中微微吃了一惊,但他压根就没将沈玉君放在眼里:“刑某任这酒楼掌柜七八年,一直兢兢业业,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说辞退就辞退,也不怕寒了大家伙儿的心?”
“刑掌柜,你估计还不知道。”沈玉君语气凉凉道:“我娘亲的嫁妆早在几个月前徐氏便已经交还给了我,包括这个酒楼,此事就连沈老太君也是准许了的。我今日来,是好言好语跟你说话,难不成你真的要与我对薄公堂才行么?”
刑掌柜神情一凛。
他仔细观察沈玉君,现这女孩子真不像是说谎话的样子,但没有徐氏的准许。他还真不敢就将这一切交给沈玉君,否则徐氏那里,他根本不好交差。不由的左右为难起来。
“看来好话说尽,对你也是没用。”沈玉君懒得再废什么话了,转头瞧了如意一眼:“你动手吧。”
如意立刻撸起两只袖子,摩拳擦掌的走上前来。
“你,你们干什么?”刑掌柜看了如意脸上的冷笑,顿时吓了一大跳,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起先觉得包厢里不过是三个女孩子,这酒楼内外都是他的人,因此才有恃无恐,没有想到沈玉君现跟自己说不通之后,当即就要动手。
“你,你再过来,我就要喊非礼了!”刑掌柜又往后退了一步。
如意寒了脸。大步上前,狠狠一脚便将刑掌柜从包厢内踹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在了外头的花厅。不少用饭的人都纷纷扭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刑掌柜的狼狈不堪,翻了个身便想爬起,但他才一动,便感觉到一只脚朝着自己脖颈狠狠踩了来。下一刻,他出一声嘶哑的尖叫来。
“杀人拉!”
声音落,他便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双绣花鞋,顺着那鞋往上看,他看见了沈玉君的脸。
说实话。沈玉君长的的确是很漂亮,她脸上甚至还带着笑,然而此时此刻,刑掌柜却没功夫理会这些,因为踩在脖子上的那只脚弄的他快要窒息了。
“刑掌柜。这酒楼是我母亲的陪嫁,房契地契都在我手中。”沈玉君慢吞吞的开了口:“就连这信物玉佩也在我手上,让你老老实实说句话就那么难么?”
“你……放开我……”刑掌柜被踩的几乎说不出个囫囵字来,一张原本就油光满面的脸霎时涨成了一颗亮的紫茄子。
“如意,放开他。”沈玉君转头瞧了如意一眼。
“算你好命!”如意冷哼一声。狠狠踩了一脚,这才放开了刑掌柜。
有小二奔上前来,大呼小叫的将刑掌柜的从地上扶起,有两个人还对沈玉君怒目相视,其中就有那位一开始送沈玉君上楼的小二。
“沈六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却在这时,人群之中有人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