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看来我得夹紧尾巴小心谨慎了:&1dquo;你是对的,非常高兴你提醒我这些要注意的地方。其实我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着的。放心,我一定会负责、顺从,随时听候吩咐。”
而实际上,我并没有说出上述的话,我只是迅穿上鞋套,戴上手套,问她:&1dquo;是你先进去吗?”
接下来我们毫无阻扰地进入了一个幽暗的门厅,这里的地板是白色大理石铺就的,门厅的左边是一段打扫得非常干净的楼梯,天花板上则悬挂着巨型的枝状吊灯。
正在我站在这里细细打量的时候,我还注意到远处的墙边有一个光辉夺目的柜子。
门厅的中央铺着漂亮的中国式手织地毯,而尸体就躺在离门有五英尺的地方。
死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身材极好,曲线诱人——如果你忘却她已经是个死了的人儿的话。她穿着海军蓝的短款套装,躺在地上,膝盖弯曲,双手在脖子前拧在一起,腿张得很开,以至于你能看见她穿着粉红色的内裤;当然,含蓄和羞耻现在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她手的姿势还是她头边的血迹都暗示着她是被子弹击中喉部而死的。血迹是暗色的,意味着她的动脉受损,血液已经干了一部分,说明她死了已经有一阵子了,她出事的时候可能就在我起床的时候。
她像是一个洋娃娃被人揉坏后,又被一阵大风刮得摔烂了屁股。当然,她遭遇的可不是大风这么简单——她是被人从前方击中的,子弹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把她重重地往门后推行了五英尺。
我不认为玛戈尔德女士忽略了这具尸体,但是她真的没怎么瞧她,而是没看见似的走了过去。也许她以前来过这儿,要么就是有人详细给她描述过这里的布局,因为她领着我轻车熟路地径直穿越了一个很大的起居室,来到了饭厅,那里有更多的尸体。
准确说来,这里的死者是一对上了年纪的男女,各自坐在餐桌的两头。他们的身体向前弯下,脸埋在汤盆里——描述得更精确一点的话,他们的脸都浸在了汤里,似乎他正要喊着&1dquo;嘿,来大喝一通吧”,而她则好像要大雷霆。
男子约莫六十多岁,白,身上紧紧地裹着一身羊毛轻纺套装,里面穿着白衬衫,衣服上坠着亮的黑色流苏,脚蹬平底便鞋,左脚边的地板上放着一只昂贵的黑色公文包,似乎马上就要去上班的样子——如今看来他是再也不用去上班了。女人跟他的年纪差不多,红,蓝色丝质睡袍下是粉红色的睡衣。连睡衣的穿着也如此艳丽,似乎她挺期望在陌生人面前吃东西——可是从此景来看,那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显然不会是善意的来访者。
玛戈尔德探员径直走向男受害人的尸体,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脖子,又转身回来。
我注意到在我们右边,大概在屋子角落的地方,有两个办事人员正无所事事地靠在墙上,不过也许他们也不想如此碌碌。玛戈尔德对他们说:&1dquo;什么&he11ip;&he11ip;也许要两个小时?”
两人中的胖子点了点头回答道:&1dquo;一辆克莱斯勒已经在路上了,但还是&he11ip;&he11ip;我们是3o分钟前赶到的,那时他的身体还是热的,大概是6点到7点之间死的,也许6点过一点的样子。”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察看了一番。餐桌又长又厚实,完全是传统式样,大概能坐十四个人。房间很豪华,家具都很贵重。屋子的女主人在家居装饰上肯定非常讲究,因为她这里的装饰品都非常精致好看,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在家装这方面咨询过专家,总之看得出她颇乐于此道。壁炉台上放置着鲜的花束,桌子中央铺着考究的大块桌布,显示着她和丈夫最近举行过不错的宴会。
但也许他们并不是夫妇,你必须仔细地去设想一幅谋杀的场景:男死者也许是她的情人,也许是她的税务会计,也许就是杀害她的凶手本人。靠在墙上的那两位绅士依旧盯着男死者,却不怎么关注女死者。依照通常规律,所有的尸体都与犯罪有关,无关乎生,只关乎死——人人在死了之后都会变成尸体。在大多数复杂的谋杀案里,只有最主要的一具尸体是杀人者谋害的目标,其余的都是在&1dquo;三错”状况下的冤死鬼——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场合。我猜门厅里那个死去的姑娘会是他们的女儿。
玛戈尔德直截了当地问靠在墙上的那两个人:&1dquo;谁第一个现的?”
胖一些的那位说:&1dquo;丹尼·卡沃索。他不用在泰森斯团队那里坐班。泰森斯办事处就临近这里的居住区,所以要随时待命应付各种麻烦和问题。每天早上当霍克去上班之前都有一个例行的电话检查,今天早上直到6点半那边都没有就接到任何电话,于是打电话过来询问,但是没有人应答,所以科沃索就被派往这里察看生了什么事。
&1dquo;他一个人?&1dquo;
&1dquo;带了助手,是他办公室里的安迪·沃舒斯基。前门没锁,他们在房间里四处搜查了一番,然后报了案。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1dquo;所以他们是唯一离开这里的两个人?”
&1dquo;除了凶手。”
&1dquo;保持现场。严格保密。除非得到我允许,任何人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