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宁海险些跪下的前一刻,周沛天开了口:“宣陈锋来。”
“是。”
魏宁海回过神,连忙应诺,擦着冷汗退出殿外,丁点不耽搁的叫人去请陈将军,
殿下虽自小就被圣旨困在这静平宫,但主子到底是周氏仅存的血脉,宫里宫外,仍有不知多少人惦记着,
譬如这殿下所说的陈锋陈将军,曾经点过征西将军,统领过千军万马,杀人无数的主儿,如今都甘愿为了殿下做一个小小的静平宫卫军统领,护卫殿下周全。
“殿下。”
一刻钟后,身着轻甲的陈锋便跪在了周沛天面前。
虽然名声在外,但陈将军本人却长得颇为亲切,圆脸弯眼,见面三分笑,若非腰挎长刀,简直像个和气生财的生意人。
但等周沛天开口,他的和气笑意便瞬间不见了。
周沛天面带思量,说得慢条斯理:
“去查查,这静平宫中,可有人行了巫蛊厌胜之术。”
第4章担忧我心里慌,我好怕。
“去查查,这静平宫中,可有人行了巫蛊厌胜之术。”
这话中的分量,即便已陈锋的老道周全,听到的一瞬间,都忍不住湿了后辈。
他上前一步,身上气质瞬间变得凛然:“殿下现下如何,身上可好?”
宫内宫外,想要杀殿下的人一直不少,只是以往都是些刺杀毒害,直接冲着殿下动手的。
没料到,如今竟还冒出了这等邪祟手段。
殿下生有头疾,不比常人,对手想来就是因此才故意使这等下作手段,实在可恨!
陈将军握着刀柄的手心一紧,生意人似的和气亲切一丝不剩,如同珍藏的利刃都如脱去生锈的刀鞘,刀剑光芒闪过,杀意凛然。
相比陈锋的激动,周沛天就显得平淡得多:“无碍。”
但陈锋并不放心,他在在静平宫护卫多年,怎会不知道殿下的行事脾性?
宫人只知道如今的殿下变得喜怒无常,常有服侍的宫人动辄得咎,甚至失踪殒命。
但其实,殿下轻视的不知是旁人的生死,自三年前的打击之后,他连自个的性命也不当一回事。
此刻说的这般轻巧,未必不是大题小做。
陈锋慎重追问:“那殿下是看见了什么邪祟?”
“邪祟……”
周沛天低低重复一遍,想想苏昭昭那一连串言语:“也说不上,不过是遇到了一桩怪事。”
“嗡——”
说话间,前殿今日的诵经祈福结束,唱经声转了一个弯儿,缓缓平息下来,跟着是钟磬敲响,声音四散出去,又一圈圈的荡回来,只叫人心神俱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