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百般不愿,为了家中生计,徐浚泉还是硬着头皮假装被江湖风闻挑唆,外出挑战了好几个门派,最后被鲸坞的余边槐重伤,以养伤为名,方才逃过朝廷的责罚。
经此一役,徐浚泉身心俱伤,徐家就此一蹶不振,多年经营高层,民间生意早已被其他茶商占据,又被落井下石的老顾客百般打压,差点卖了祖产,过得很是凄惨。没想到皇李颛登基三年后,忽然又点名要喝“公道茶”。还派升任大内总管的大太监屠青莲亲自前来“挑选茶叶”,看起来是好事,但其司马昭之心让徐家全家面如死灰。
也就是那时候,徐心烈站了出来……
“我明白,所以我不会硬拉人站队,”徐心烈回过神,叹口气,“我有点累了,你要是没什么事,走吧,医药费留下,再,买点好吃的。”
华贻枢反倒有些舍不得走了,他有似的看着她,忽然道:“既如此,那你好好养伤,省的过阵子还要奔波。”
“哦?”
“你不知道吗?”他故作惊讶,“这阵子麒山派在广英豪贴,似乎有意举办什么的英豪会,具体要商讨些什么,还犹未可知。麒山派掌门亓天方与令尊也算是旧识了,听说当年他当上武林盟主还有令尊一份功劳,所以……你们应该也会收到帖子吧?”
徐心烈了然,冲他笑了笑:“那就后会有期了。”
华贻枢抱拳,起身离开。
“事到如今,亓世伯怎么可能还给我们英豪贴,怕是开那英豪会就是为了对付我们……啊,他是在提醒我们?”徐绍均关上门,嘟囔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徐心烈笑眯眯的:“我哥真聪明!”
“你别臭我了。”徐绍均闷闷不乐,“明明我是哥哥,怎么事事都使不上劲。”
十九岁的男孩子在徐心烈看来还是大学生,大一大二的那种,本就该是胡吃傻乐的年纪,即便古人早熟了点,那也比华贻枢这种鬼精的好得多。她一点都不介意他显得傻点,甚至希望他越傻越好。
毕竟家里出了自己这么个女儿,爹妈已经够头疼了。
第5章脱颖而出的徐不义
虽然徐家大本营也在江南,但一个在杭州,徐心烈人在扬州,离得还是有点远的。
所以徐心烈一觉醒来看到自家帅爹梨花带雨的坐在床边,又是惊讶又是牙疼。
说实话要不是血缘关系和年龄差摆在那,她是真喜欢这爹的脸。徐浚泉的帅似乎带有独占性,即便她的美娘亲卢妙棋号称江南第一美人,但两人生下来的两个孩子,没一个得了这爹的精髓。
她没法照着眼睛鼻子嘴挨个形容徐浚泉的长相,但却可以一句话总结:他长得特别像天涯四美——严宽。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么舍生忘死的为这个家奔波,特别像在追星。
明明她并不是粉丝。
“阿囡!”帅爹哭的鼻涕都要下来了,“爹无能!”
性格倒是传给徐绍均了,精准投放了属于是。
“爹啊……”徐心烈头又开始疼了,“你放过我吧。”
帅爹一把擦掉糊在脸上的液体,挤出一抹貌似坚强的笑:“好好好,你现在还好吗?可动得了?爹带你回家!”
徐心烈下意识的点点头,徐浚泉立刻伸手来了个公主抱,手臂刚穿过她的背,徐心烈就啊啊啊惨叫了起来,吓得徐浚泉立刻收了手,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老胡!老胡!”
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人立刻走过来,打开手边的药箱,掏出一个布卷,一甩,露出里面插着的一排针,他捻了一枚,在火上烧了烧,利落的扎进徐心烈胸口,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徐心烈感到胸口仿佛突然通畅了,紧接着喉口一堵,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淤血。
“阿囡!”“烈烈!”旁边的徐家两个男人都叫起来。
“动不了。”胡大夫扎完了针,给徐心烈把着脉,平静道,“小姐这伤,至少得养个三五天,才能远行。”
“三五天吗?”徐浚泉连连点头,“那便三五天,我着人去租个小院,让阿囡好安心养伤。绍均,你去。”
所以这个“着人”着的就是儿子啊……
徐绍均一点没觉得老爹重女轻男,点了点头就出去了,胡大夫给徐心烈扎完了针便出去开药,房中只留下了父女二人。
“哎。”徐浚泉长叹一声,坐在了床边椅子上,“委屈你了。”
“客气话就别说了。”徐心烈动了动,在徐浚泉的帮助下稍微坐起来了点,开门见山,“爹,英豪会怎么回事?”
徐浚泉意外了一下:“我也才刚得到消息,你怎么就知道了?”
“出卖色相呗。”
“女儿家家不要胡说,”徐浚泉笑骂,“要卖也卖你哥的。”
“噗,”徐绍均说不定真是捡来的。
“我们家自然是没有收到英豪令的,”徐浚泉有一丝黯然,“哎,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果真是为了对付我们?亦或是亓伯伯顺便加强一下他的武林名望?”徐心烈分析起来,“总不会真的胆子那么肥,群起攻我们吧?”
“不会,现在看来大多数武林门派都倾向于明哲保身,就跟上次一样,想和皇上耗下去。”
“可先帝推出禁武令那年身体已经不好了,”徐心烈实在说不出龙体俩字,“打消耗战确实江湖占优,可是现在……皇上才二十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