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仙姿佚貌的人,举手投足都能自成一股风流。
听到了薛羡柳的话,身旁向她围过来的将士一一退开,身边没有了阻拦,赵景程打算下去找薛羡柳。
但薛羡柳的动作很快,赶在她下坡之前,迎到了她的面前。
见薛羡柳隐隐有下跪的趋势,她立刻伸手紧紧握住了薛羡柳的手臂。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还是赵景程先开的口:“许久不见,你瘦了。”
两人绝对值得信任的关系是毋庸置疑的,赵景程虽然生性多疑,但对于面前的薛羡柳,她是全身心的信任。
“许久不见…”薛羡柳回道。
赵景程感受到自己紧握着的双臂传来轻微的颤抖。
她与薛羡柳的眼神稍作交换,两两无言。
从薛羡柳传达过来的眼神中,赵景程知道,如今霖颐的处境只有“恶劣”二字可言了。
“先与我回城,今后再做打算。”
说完,薛羡柳为她牵来马,召集好队伍后,众人踏上了返程之路。
只是路途中,薛羡柳额上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不曾松懈过。
跟在薛羡柳身边的副将倒是活泼许多,似乎是对她极其感兴,直接把马匹靠近她,与她搭话:“方才真是失礼,没想到小姐与我家将军居然是故交,要不是我家薛将军现的及时,差点就把几位当做可疑人士给抓起来了,要是真被我们逮起来了,想想都狼狈。”
“可疑人士?”赵景程问道。
“小姐有所不知,仪癸国的探子常到霖颐郡探查国情,散播些风言风语,谣言惑众,我家将军又见几位行踪…过于…稍许可疑…
不过也是因为霖颐现状不同以往,我家将军才处处警惕小心,造成了这样的误会。”
说话的女子变换了好几次说辞,现说出来的话还是不太对劲,于是悻悻然把话说完,眼睛立即滴溜溜地转到了其他方向,假装看风景去了。
“此人是高钰之女——高琢,为了逃婚从昭阳跑来了霖颐,周边州郡受高钰之意都拒了她的投名状,好让她回去成亲。
只是我情报向来吃紧,当初高琢投我帐下时,我还不知道她是高钰的次女,便让她跟在了营中。
随后霖颐出了些问题,军中将士被调走了大部分,日子难捱,许多人看不到前路纷纷向我请辞,此人却一直不曾离开。我见她颇有才能,便给她升了职位,如今常常伴我身侧。”
薛羡柳一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见高琢与她聊了几句,便顺势向她介绍了高琢的来历。
正心不在焉胡乱看风景的高琢,听到了薛羡柳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又把头重扭了回来,很是主动地说起了自己的婚事。
赵景程听高琢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说一大堆,最后抱怨道:“…真是搞不懂我母上怎么想的,我姐还没成亲呢,居然把就林府的婚事安排在了我身上!
做女人的,哪有不想在战场上立一番事业的?
再说先皇被仪癸国夺去的两郡二十一州还没打回来,我母亲却想让我在昭阳与林家成亲,入朝谋个一官半职就直接定居在昭阳。
这我能愿意?要是在昭阳成了婚,我还如何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小姐,你说是吧。”
赵景程轻笑一声,摇头不语,作为回应。
林业毓与高钰向来不和,真不知朝廷局势展到如何地步了,林业毓居然欲与高钰联姻。
想到这里,赵景程看似随意的问道:“听闻林府二子,芳名远播,能拥如此佳人入怀,不知高副将为何还要逃婚呢?”
高琢似乎没想到赵景程会作此回复,正提起一口气打算继续说话,却被这个问题直接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整张脸憋得红通通的,忸怩作态好一半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诚实道:“再怎么说我的家世、容貌、身材也都是上等,平常在城里随便一逛,可是也有许多小郎君倾慕于我的。
但林家的那二位公子一听说要嫁给我,居然没一个乐意的!
大公子不同意也就算了,毕竟那位大公子有过婚约,我可不希望成婚之后夫君还与别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就没怎么在意。
可没想到,那位二公子竟然也不同意嫁我,一个两个都哭着闹着要上吊自杀…
我好歹也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这样一闹,让我的脸往哪搁?搞得我好像非求着娶他们不成!”
高琢一张脸被血气涨得通红,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不稀罕的决心,又立刻加了一句:“我没什么强迫人的兴,而且林家的两个儿子还曾有过入宫不成的传闻呢,我…我才不稀罕!”
赵景程听到这个话题时,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薛羡柳的脸。
薛羡柳也曾因林落音欣喜过,如今昔日情人被其母当做筹码流转于各个家族,她心情会如何呢。
刚刚薛羡柳还提醒了她一句“情报吃紧”,往后的路实在难走…
惆怅之际,另外一个女将笑嘻嘻的拍了一下高琢的头盔,揭短道:“你怎么不把要成婚还得先入赘林府的事说出来啊,哈哈哈哈哈!!”
女将逗乐完,悄声对薛羡柳说了一句话:“薛将军,回城后我自去领罚。”
随后,驾马往前跑了十来步,又大声高呼了一段话:“而且啊小姐,别听高琢把自己说的那么言行正派,光明伟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