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檩的手离开了她的手,马匹行驶时带起的风让她的手有些微凉。
“而小姐说谎时,会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另一件事物上,松懈原本在做的事,若有心观察小姐,再了解小姐平日里的些许习惯,便能一眼识破小姐的谎言了。”
未曾料想陶檩会从口中说出这样的话,赵景程心中有些讶然,原本淡然的双眸露出些不自然的情绪。
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未曾料到郎君如此心细,那依郎君所见,有何良策能让我的谎言毫无破绽呢。”
她紧了紧手里攥着的缰绳,眼睛虽然落在前方的道路上,不过大半的注意力还是在陶檩身上。
“只说真话。”陶檩如此答道。
只说真话?
赵景程将这几个字在脑内琢磨了许久,回了个:“嗯…”
她语气中听不出褒贬,口中这个“嗯”字似乎只表明了一个作用——已收到答复。
随后,流声悦耳之音从身后传来,南施遥语气中不难听出盈盈的笑意,接道:“陶公子,若是想让6小姐只说真话,那可比登天还难。”
调侃声过后,两马齐头并进,南施遥伸手指向远处的城池,说道:“要入桂州,得从前面的城池进吧。
我观此处似乎只有一条路通往那座城池,而此路周边山势平缓,皆能见到山寨,若从此路行,怕是枝节横生。”
陶檩沿着南施遥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答道:“公子不必忧虑,要直行过了前面那个山口,往下走便能见几处林间小道。沿小道而行,再过几段崎岖的地形回到大路上,就能安全到达桂州。”
马蹄声响,言语声渐渐轻了下来,困意循着春风润湿的丝,要往头里钻去。
赵景程眼睛暗了一瞬,再次抬眼,忽见山寨火光四起,远处人声和脚步声变得越来越大。
四人已经驾着马行驶到了最近处山寨下方的大路上,十分打眼。
赵景程与惜刃对视了一眼,她立刻驾着马带队去到一个可以躲藏隐蔽的地方。
惜刃在队尾断后,监察情况。
赵景程率先下马,再接下马上的陶檩。
迅把马匹藏好后,便带着人躲到了一个占地稍高的石后,静观其变。
此处可进可退,若遇变故也方便全身而退。
“情况如何?”见惜刃跟了上来,赵景程立刻询问外面的情况。
“方才的异动并不是因我们而起,似乎是上山来剿山匪的官兵。
只是夜间实在看不分明,方才看到了几眼官兵树的旗帜,如果没有看错,旗帜上似乎印着“薛”字。”惜刃详尽道。
赵景程压抑住自己躁动的心绪,面上平静的点了点头:“先静观其变。”
远处山头寨子的火光逐个冒出,像条游动的银蛇,亮光逐渐游离到离她们最近的山丘。
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日月交替,太阳透过云霞,散出带有暖意的光来。在夜晚于山寨燃起的火光显得越暗淡,能听见的也打斗声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