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公子放心。”门口的下人立即回道。
那位被称为南公子的少年终于离去,门无辜承载了不满,被哐当一声重重地给关上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赵景程蹙着眉头,思考着那南公子与他仆人的对话给她带来的信息。
方才听那家仆称这南公子的母亲为谷主,这般称呼实为罕见。
真若如那位南公子所说此地就在昭阳境内,说明此地较为闭塞。
从刚刚的对话又能听出此地分身份高低,看来已自成规矩,如果想要私自出去,恐怕有些困难。
而且她与惜刃脚程不算快,在那山中行了三两天的路,应该的确如那位少公子所说,她依旧处在昭阳城范围内。
虽然还不清楚这南公子的用意,但她没有立即离开的想法。
姑且让自己和惜刃先在这里呆着,等探清楚周边地情后,再做打算。
赵景程坐在床上休息了会,感觉自己现在脑子稍微清醒了些,随意披上一件衣物,往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她便静下了步子,去听门外的状况,看门小厮平稳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似乎睡意正浓。
她故意敲了敲门,“有人在外面吗。”
门外小厮被吓了一跳,外面先是传来砰的一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小厮气恼的叫喊:“你干嘛突然出声音!”
“抱歉,在下不知道门口有人,实属无意之举。”
话音未落,门外小厮没有任何的停顿,立刻脱口而出:“你想干什么?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想打探门外的情况然后偷偷跑出去!
我告诉你吧!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门我是不会开的,窗户我也封死了!只要我们公子没过来你别想出去!
有我阿春在这看着,就算屋子里是一百只苍蝇,我阿春也不会漏放一个!”门外的小厮一点就炸,张开嘴就噼里啪啦往外一通输出。
赵景程低笑出声:“6某不是不懂礼数之人,没有主人家的同意,自然不会随意出入,只是醒转之后有些口渴,想借些水来喝。”
“房内的桌上不是有茶水吗?”门外的阿春狐疑道。
“方才醒来,身体有些无力,不慎打翻了茶水,连衣物也一并弄湿了…唉…”她想了想,用唉声叹气的语气回道。
阿春听见里面的女人传来一声极为愧疚的叹息,紧接着是一句:“若能麻烦小郎君送来些衣物和茶水,在下自然感激不尽。”
听到这话,阿春立即回道:“别想唬我,要是茶水碰洒了,我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知道输人不输势头,虽然他刚刚睡着了,但声音依旧理直气壮。
而且如果屋内茶具的碎了,自己也不可能一点声响都听不见啊,想到这里,阿春心里也就没那么心虚了。
“6某并非故意框骗,只是小郎君之前正在睡梦之中,想必没有精力注意睡梦之外的事,现在房内无解渴之物,在下又实在口干舌燥,这才想问小郎君要壶茶水过来。”赵景程踱步回去,观察屋内的各式摆设。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公子吩咐下来的事,我还能偷懒不成?”阿春的语气里能听出几分心虚,他确实没忍住睡着了,说不定因为当时睡得有点熟,真的没听到屋子里茶具碎裂的声音。
“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屋内能添置些的茶水,最好还能送来一套干净的衣物,在下真是万分感激。”她听出了阿春的心虚,得寸进尺道。
“感激感激,感激有个屁用,光知道到口头上说,好像我真能得到好处似的。”
阿春嘟嘟嚷嚷,已经起身打算按照赵景程的吩咐去重拿一壶茶水过来,可犹豫了一会儿,又果断道:“这干我屁事!公子只吩咐我和哑巴看着你们,可没有让我做跑腿的事,不去不去,你就自己渴着吧!”
“可是你家公子救我回来,又舍在下一个住处,想必也不是将在下当做仇人,既然如此,哪有苛待之理呢。”
又是一声叹息:“唉,小郎君倒可以好生休息,可惜在下这个病人就只能身着湿物,不得舒适了。”
“你!你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脸。”阿春极不情愿的咬牙回道:“衣服和茶水我待会儿会拿过来,待会我家公子过来了,你可别胡乱声张。”
要是让公子知道他办事又偷懒,他免不了又要陪他家公子去练飞镖箭术。
“多谢了。”谢完了的赵景程待门外的阿春走后,手不老实的攀上了内侧的门闩。
卸了门闩想将门拉开。
无果,看来门外上好了锁。
没等一会儿,那名叫阿春的小厮带着怒气匆匆地赶了回来。
虽然这名小厮嘴上总是骂骂咧咧,但办事效率还挺高,她要的衣物和茶具不出半刻钟就拿了过来。
脚步声匆匆走到门口停下,随后便是开锁的声音。
阿春开了锁,抬起腿便想蹬个临门一脚,可是脚刚抬起来,门就被赵景程一把拉开,自己则一屁股摔在了门槛上。
阿春龇牙咧嘴地坐在地上,愤怒道:“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我刚开锁你就把门打开,肯定是存心报复!
真是好人没好报,亏我还信了你的话帮你带茶水,没想到帮的居然是这样的小人,真是倒了大霉!”
阿春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脑袋一顿,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突然道:“哪有你这样急切的人,是不是故意骗我给你去拿衣服茶水,你偷偷在房间里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