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没人嫌多的。”顾孟槐觉得这妹妹真笨。
顾喜儿咬牙,“你……”
“那人醒了。”正在看书的顾孟泰冷不防冒出一句。
斗嘴中的兄妹俩立刻停止,头一转看向床上嘴唇泛黑的男子。
缓缓睁开眼的牧司默先看看摆着臭脸的顾孟槐,而后看了一眼一脸兴味的顾喜儿,最后眉头一皱,对上顾孟泰似笑非笑的深沉眼神。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顾家兄妹等着他口出感谢之言,但是他们失望了。
“吵。”
呃……他说了什么?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很吵。”
顾家兄妹脸上有些不太高兴了。
“非常吵。”
几张相似的脸同时往下一拉,决定只要他再说一句不识相的话,山里的狼就有口福了,他们会殷勤地将鲜人肉送过去。
“我伤得很重?”牧司默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身子很虚弱,一动全身就痛,而且几乎无法使力。
“是不轻。”顾喜儿皮笑肉不笑地往他胸口一戳,表示他的伤口是她处理的。
“我中毒了?”他记得中箭后,从伤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微带一丝腐烂的臭味,因为毒性作太快,他才会一时失力掉下马。
“嗯,的确是中毒没错。”顾喜儿点头,还好是遇见她,不然他现在已经去阴间见阎王爷了。
“毒解了?”他还有急事待办,不能停留太久。
“你应该知道自己中的毒不好解吧?”
这人功夫不差,身体有特意锻炼过,还泡过强身健体的药水,要不然拖不到老牛现他,一般人中了这种毒通常活不长,七个呼吸间便会暴毙身亡。
他颔。“所以解了没?”
“你很急?”
“是。”
“急着投胎?”阎王爷不缺人,去了也是入枉死城,给魑魅魍魉当蹴鞠踢。
牧司默目光一冷。“个人私事,不便告知。”
“你的话一向这么少吗?是先天不爱说话还是本性冷漠,你要记住,要是没有我们救你,你早就被山里的野兽啃食得干干净净,连骨头也不留一根。”它们饿得很,肚子永远也填不满。
显而易见,牧司默不习惯道谢,眼神幽深而漠然。“你们想要什么报酬,在我能力范围内绝不敷衍。”
“不缺金、不缺银,就缺个相公。”顾喜儿半真半假的逗人,毕竟能让她看顺眼的人并不多。
闻言,牧司默面上一怔,有些不知该做何回应。
“咳咳,我妹开玩笑的,对于来路不明又身中剧毒的人,我们家不会允许她随随便便把自己嫁掉……啊!妹,别太凶残,我是你亲哥——”顾孟槐痛得直跳脚,因为他的村霸妹妹直接往他鞋面上一踩,那种骨头被辗过的痛堪比椎心刺骨。
“不是玩笑话,我中意你。”
顾喜儿是认真的,虽说并不是非他不可,但和村里那些男子一比,这个人绝对是最优秀的,既然如此问问又何妨?
颜控是一种病,顾喜儿也深知自己病入膏肓,看到好的容颜就会病,心中不由得生起亲近之意。
“妹妹……”
“丫丫——”
两个哥哥同时不悦的出声,看向面色清冷的男人,此时的牧司默对他们来说有如累世仇人,要是能动手他们绝不留情。
“戏文上不是都说:‘今生无以回报,只得以身相许。’你说在你能力范围内我的要求都会答应,那么除非你已有妻室或是定下亲事,不然我的要求合情合理。”
要是他真的结婚了,她才不会死皮赖脸当小三,别人感情中的第三者都该千刀万剐,凭什么一句“我喜欢他”就去抢,伤害他人来满足自己的愿望,太无耻了。
一提到“亲事”二字,牧司默神色一冷,幽暗的瞳眸中闪过一丝讽意和痛色。
“妹呀,你是女土匪不成,见着好颜色的男人就抢婚。”顾孟槐痛心疾,当哥哥的没教好她,他深以为愧。
“你可以是村痞,我为什么不能是女土匪?他落在我手中,自然是羊入虎口……”顾喜儿先做出痞痞的女匪样,而后噗哧一笑。“他的毒还要我解呢,调戏两句当诊金不过分吧,咱们村里可没这么俊的男子可让人逗儿。”
一听到妹妹调皮的语气,又对着他们挤眉弄眼,两个提心吊胆的哥哥这才松了口气,他们是真怕自家比土匪还土匪的小妹固执己见,不管不顾的将人囚禁当上门女婿。
但事实上,他们还没身中奇毒的牧司默看得透澈,这个姑娘可不只是说着玩,瞧她眼底的流光异彩,嘴角勾起的得意笑弧,在在显示她以退为进的狡猾,活脱脱就像一只挖好了陷阱,等着请君入瓮的小狐狸。
差一点,他就要点头了。
对他而言娶谁都可以,对象是一名农女更好,他很想看看那些人在得知他自甘堕落后究竟会有什么反应。牧司默心里冷笑。
“你可以帮我解毒?”他如今只想快点好起来,好好将这帐清算清算。
要不是不忍心父兄的遗愿毁在他手中,他早就对那几个不肯安分守己的家伙下手,让他们知道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愿鱼死网破,弄得各自凄凉。
顾喜儿笑得很贼的伸出两根青葱般的指头。“可以。解毒的方法一是用药,但此药所需的药草极为稀少,要入深山采摘,且治疗的时间颇长,另一种则比较受苦,不过只需治疗七七四十九天方可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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